庄国栋脸色黑沉的能滴出墨来。
庄夫人的心悬到嗓子眼,她暗暗攥紧藏在袖子下的手。
忍不住担心庄国栋得知适才在花厅发生的事情 。
庄夫人深吸气,咬着下唇刚要开口。
庄国栋冷声质问:“柳茵茵,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迎上庄国栋狠厉的仿若能吃人的目光,柳茵茵勉强挤出笑:“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庄国栋对柳茵茵更加失望,事到如今竟然还在装傻!
“柳茵茵,念在你怀孕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那么多!”
“但如果你还不收起你的小心思,安安分分的当主母,你我之间的缘分就断了!”
柳茵茵抱着肚子猛地站起来:“你还想和我和离?”
“对。”庄国栋丝毫不给她任何幻想空间:“这些年你处处针对庄禾,我睁只眼闭只眼。”
“我以为你有孩子后会接纳他,没想到你做的更过分!”
“甚至当着那么多夫人的面诋毁他!”
“柳茵茵,这是最后一次。”
庄国栋对柳茵茵下最后通牒,看向她的眼神也寒凉似冰。
柳茵茵身体轻微晃动,她如何也想不到庄国栋会因为庄禾的事对自己如此凶狠。
“再有一次,你可以离开庄家。”
撂下这句话,庄国栋转身就要离开。
柳茵茵立在原地,呆愣地看着庄老爷决绝的背影,声音低吼:“站住!”
她身子轻晃两下,终究撑不住地单手按在桌上。
恍惚间,柳茵茵已经泪流满面。
就因为庄禾庄国栋竟然就要和自己和离!
那么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难道连庄禾都比不过吗?
柳茵茵唇角抽动两下,笑容里多几分讥诮。
“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庄禾这个儿子?!”柳茵茵声音哽咽,眼神里还有几分期盼。
“你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就没有庄禾重要分毫吗?”
庄国栋冷冷看一眼柳茵茵,没有回答。
柳茵茵凄惨一笑,他的答案就在沉默中。
原来自己在这个家这么多年,都没得到庄国栋认可。
“你没有心!”
柳茵茵双目赤红,指着庄国栋控诉。
“我这些年为你为这个家尽心尽力,结果你从未把我放在眼里!”
“庄国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柳茵茵因情绪激动,布满泪痕的脸变得通红。
庄国栋没有丝毫心疼,反而嫌恶地看着柳茵茵歇斯底里的样子。
“你哭的很吵!闭嘴!”
一句话宛如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柳茵茵的咽喉。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通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庄国栋。
庄国栋唇角勾起冷笑:“当年娶你,一是我夫人的嘱咐,其二你是庄禾的小姨。”
“我以为娶你能让庄禾过的开心,没想到这些年你处处针对庄禾!”
“柳茵茵,你从前就问过我为何不喜欢你。”
庄国栋寒凉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事不关己的事。
而他说口的每个字都好似匕首,把柳茵茵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柳茵茵头疼的厉害,看庄国栋都有些重影。
饶是如此,她还是强撑着身体,听庄国栋讲完。
庄国栋声音忽然变得很缥缈,仔细听还能听清楚。
“柳茵茵,我对你的耐心在这些年已经消耗干净。”
“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记不住还去刁难庄禾,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得咬牙切齿,不知道的还以为柳茵茵和庄国栋有多大的仇怨。
等庄国栋离开,柳茵茵身体再也撑不住,直挺挺倒在床上。
芳晴担忧地看着柳茵茵的肚子:“夫人,老爷怎么能这么对你?”
柳茵茵揪着床单,心里越发怨恨。
还未出嫁时,所有人都拿她和嫡姐柳梨比。
所有人都对柳梨赞赏有加,而她在柳梨身边毫无存在感,哪怕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也会被柳梨吸引去。
到出嫁的年纪,柳梨还很幸运地嫁给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庄国栋。
庄国栋虽然父亲从商,但他自小读书,娶亲时刚准备考取功名。
那时认识的姑娘都对柳梨羡慕嫉妒恨,她也是如此。
那时候柳茵茵对柳梨羡慕嫉妒恨,她想挑拨柳梨和庄国栋关系。
时常在柳梨耳边说庄国栋的不是,想让柳梨认为庄国栋不堪大用。
没成想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很快还成亲变成一家人。
柳茵茵又开始幻想柳梨婚后生活被丈夫背叛的凄惨生活,谁庄国栋在娶下柳梨第二天就成为状元光耀门楣。
发达的庄国栋依旧满心满眼都是柳梨。
如果不是柳梨死了,这偌大的庄家哪里有她的机会?
“为什么比不过她?”
柳梨已经死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哪怕自己嫁庄国栋这么多年,依旧无法替代柳梨在她心里的位置。
马车里,庄禾一直在闭目养神。
从前嘴巴一刻也闲不住的人,现在一言不发。
纪小纭看出庄禾心情不好。
庄夫人那般刻薄恶毒,这些年庄禾在她手里能讨什么好处?
纪小纭不知该怎么安慰,便试探性地把手放在庄禾手背上。
感受到温暖,庄禾才缓缓抬眼,正和纪小纭带有几分担忧的目光交叠。
“还好吗?”
纪小纭柔声问。
庄禾心底滑过一道暖流,只要看到纪小纭,他就心满意足了。
庄禾反扣住纪小纭的手,嗯了声:“别担心我,我和她的事已经过去。”
“而且从前的事我已经释然。”
说着,庄禾把纪小纭搂在怀里:“幸好我身边还有你。”
“以后我们能过的幸福就可以。”
庄禾不奢求太多,只想和纪小纭一生一世一双人。
离开京城的路上还算顺利,纪小纭实在不喜欢坐船,庄禾便和她走陆路回去。纪李想早点回去,权衡之下,纪小纭还是让庄禾选择水路。
本以为这路上会一帆风顺,谁知半路突然遭遇暴风雨。
暴风雨来的突然,肆虐张狂,海面也扁的波涛汹涌。
行驶在上面的大船此刻微笑的仿佛大海上的一片树叶,随时后会被海浪卷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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