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方怀有善意,即便自己不曾守礼,对方也不会针对自己。
毕竟,这种虚礼,仅是场面行为,又不是真的涉及到人族礼数的。
所以,秦阳在观察,在等待,且看对方的目的。
“阿恒!”
看着秦阳不为所动,苏琳加重了拉拽秦阳衣角的力量。
她希冀着秦阳能够服软,向县尊诚恳认错。
避免落得如同赵烈那般的结局。
赵烈此前若是肯服软,愿意诚恳认错。
也不至于最终会落得身死道消的结局。
“为何杀人?”
正当苏琳忐忑不安,心绪不宁时,却听县尊大人开口,淡然无常的质询起来。
县尊开口,满场迅速噤声。
人群嘈杂的纷议,与窃窃私语,都是消弭干净。
所有人都是不敢发声,深怕打扰到了县尊大人,从而招来麻烦。
即便是苏琳,都是停下了小动作,大气都不敢喘了。
保持着恭谨的态度,紧紧地揪着秦阳的衣角,不敢有半点异动。
深怕自己的小动作,会引来县尊的不满。
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在这样的场面之下,唯一还能够保持镇定和从容的,也就仅有秦阳。
“他该杀!”
面对着县尊的质询,秦阳很是平静的回答。
没有解释,没有回避,没有闪躲。
就是这样直白,这样坦率,这样干脆。
秦阳如此态度,让得窦青都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额头都是隐约渗出了汗水。
兄弟,软一点,咱没必要这么硬气啊……
窦青此刻都是呼吸粗重了,心头顿时感到了没底。
秦阳的脾性,太硬了。
硬得出奇,硬得出人意料。
“他曾为人族负过伤,他曾为人族流过血。”
所幸,县尊未曾斤斤计较,未曾刻意责怪秦阳强硬的态度,只是照常质询。
但,这样的质询,却也引得满场许多人屏住了呼吸。
窦青和苏琳都是紧绷起了心弦,高悬的心脏,悬得更高。
县尊这是要为赵烈主持公道啊?
许多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县尊的态度,心思迅速活跃了起来。
人群之中,不少人彼此对视,眼中神采皆都变得精彩起来。
特别是此前跟随赵烈的那些衙役,皆都目绽神光,眼神大亮。
如果不是怕会触怒县尊,他们此刻都是恨不能跪伏在地,高呼求县尊大人做主。
“呵!”
正当人群心思各异,情绪起伏之际,却听得秦阳忽然发出了一声讥讽的嗤笑。
“你笑甚?”
县尊大人眉头微蹙,狐疑地看着秦阳。
都到了这个关头,这家伙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我笑大人迂腐,笑大人愚昧。”
秦阳挺直腰板,毫不避讳地迎视着县尊的目光,坦然自若地回答。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天呐!
他在笑话县尊大人?
嘶,他是怎么想的啊?
他怎么敢?
他居然敢?
人群迅速炸开了锅,纷纷哗然,震撼欲绝。
一个个皆都犹如见鬼的表情,紧紧地凝视着秦阳。
如果不是县尊大人正在现场,许多人都是恨不能冲上前来,撕烂秦阳的嘴。
窦青闻言,都是吓得直接浑身哆嗦,双腿不禁发软,直接跪了下去。
娘呢,真是太吓人了。
小小预备役,讥笑县尊大人。
壮血境的小辈,嘲讽心劫境的强者。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妥妥的取死之道。
窦青恨不能以头抢地,不断磕头认罪。
此刻的他,心底都是感到万分惶恐,深怕会被秦阳牵累,而遭受殃及池鱼的灾劫。
他真的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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