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嗔瞪了他一眼,听到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急忙别过头从他脸上挪开视线。
“还不快走。”
萧痕微微倾身,一手搁在她隆起的腹部,一手抚过她灿若桃花般的脸颊。
“人比花娇,皇后娘娘果真是绝色。”
“……”
永乐踱步走进东暖阁时,就见嫂嫂背对她眺望着窗外。
而她那向来沉稳内敛冷静克制的皇兄,唇角还蕴着一抹尚未褪尽的笑意。
见她毛毛躁躁的闯进来,他立马板起脸训斥,“这些年学的宫廷礼仪呢?步子收敛点,别冲撞到了你皇嫂!”
“……”
小公主气哭!
以前她在内廷横着走的时候,他怎么不说?
也对,有了媳妇连娘都能忘,更别提她这妹妹了。
目送亲哥离开后,公主殿下阴阳怪气的道:“皇后娘娘得如意郎君,自然心想事成,我哪比得上您?”
云卿有些好笑,挪动身子准备下地。
永乐见状,急忙迎上去摁住了她,“我还没碰到你呢,就被我皇兄训斥了一顿,要是磕着碰着你,他还不得弄死我?”
说出的话虽然硬邦邦的,但手头的动作分外轻柔。
“慢点慢点,我把引枕拉过来一些你再靠。”
云卿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拽上榻躺在了自己身侧。
“永乐,你还记得你之前与我说的话?”
小公主侧过身,抱住她圆润的腰肢,将脸埋进她怀里,缄默不言。
皇后娘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用着温柔的声音继续开口:
“你叫我努力争取后位,叫我别放弃,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轻易妥协了呢?”
永乐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不叫你放弃,是因为皇兄深爱你,
可那个呆子他不喜欢我,更不想娶我,强扭的瓜涩口得很,我不想尝了。”
云卿噗嗤一笑,“傻丫头,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据我所知,他最近已经在查定远侯府的底。”
永乐霍地抬头,满脸诧异的看着她。
“他,他在查定远侯府?他想做什么?”
云卿凝视着她漆黑明亮的眸子,用眼神安抚着她,给她底气与勇气。
“本宫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呀,大概或许应该是准备夺回世子之位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永乐眯眼看着她,“嫂嫂别蒙我,我不想做那个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傻子。”
不爱就是不爱,她不会没出息到自欺欺人。
去西越和亲,是她深思熟虑过的,她无悔。
以后的日子虽然难熬了些,却能保住最后一份体面与自尊,挺好的。
云卿斟酌了片刻,试着道:“永乐,咱们再努力最后一次吧,
若他还是无动于衷,那你就去游历天下,说不定能遇到更好的郎君呢。”
小公主眼底划过一抹迟疑之色。
她本打算拒绝,可想到坚持了两年,就这么放弃确实挺不甘心的。
也罢,那就再争取一次。
“好!我听嫂嫂的,可两国联姻一旦敲定,西越就会派大皇子殿下来迎亲,到时候我怎么脱身?”
云卿眨了眨眼,凑到她耳边低语,“你皇兄不是老欺负你么?你也坑他一次,叫他收拾这烂摊子。”
“……”你就是这样给人家当妻的啊?
…
翌日,萧痕力排众议,毅然决然的撰写了国书,并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西越。
他此举看似是在求助西越调兵攻打宿城,实则是给苏党施压,逼着他们尽快反。
他们反了,他就可以一并解决掉,还朝廷一片安宁,然后将帝后大婚事宜提上日程。
国书发往西越后,内务府开始筹备公主出嫁事宜。
永乐是先帝嫡女,今上胞妹,嫁妆的规格比一众庶出公主要高得多,自然得提前操办。
乾宁殿。
豫亲王站在台阶前,弓着身体启奏,“陛下,西越大皇子此次来南萧迎亲,路上恐怕不太平,
无论是镇北侯还是苏党官员,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入京的,咱们得派些人去接应。”
御案内的萧痕闻言搁下了手中的狼毫,抬头朝豫亲王望去。
“依皇叔之见,该派何人前往为好?”
“这……”豫亲王思忖了片刻,试着道:“御林军李副统领能力出众,老臣相信他定不辱使命。”
李副统领?
李遮?
萧痕细细斟酌后,摇头道:“程霖不在,御林军还需他调遣,他不能离京。”
豫亲王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理,皇城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松懈不得。
而现在朝中能震慑住御林军的,除了帝王就剩副统领李遮,总不能让帝王亲自接管御林军!!
于是他又换了个人,“那就让子亭去。”
姚华虽然是文状元,但他武功也不错,有统军之能。
萧痕闻言还是摇头,“此去凶险,朕不能让未来首辅以身涉险。”
“……”
豫亲王没法子了。
苏党官员不能用,而制衡苏党的官员也不能动,放眼整个朝廷,还真没合适的人选了。
他总不能毛遂自荐,去给那些杀手送人头吧?
萧痕见他发愣,随意摆了摆手,淡声道:“朕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皇叔先去忙吧。”
“……”
等豫亲王退下后,萧痕起身绕过书案,负手立在御阶之上。
“冥起!”
话音落,冥起翻窗而入,单膝跪在地上。
“陛下有何吩咐?”
萧痕原本不想将他往死里逼的,但某人脑子不开窍,得狠狠加把火才行。
“你带两百个千机阁的顶尖暗卫去鲁城迎接西越大皇子殿下吧,
记住,朕要他毫发无伤的抵达盛京,哪怕你们全部殒命都在所不惜。”
冥起听罢,身体微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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