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就要顺着窗沿往下滑,青兰急忙冲上来扶住了她。
“姑娘,您没事吧?”
云卿咬咬牙,做了个深呼吸后,将那口气又给续了回来。
她缓缓伸手推开青兰,招来灵尘询问,“客院那边怎么样了?”
灵尘颔首道,“按照您的吩咐,将那毒素全都倒进了花坛里,
现在客院里飘散的全是毒气,不出两日柳氏便会过来向您求解药。”
云卿听罢,扯唇笑了笑。
原本她是打算将柳氏投了毒的海棠栽回去的,后来仔细一想,换了个更有效的法子。
她让灵鸢去顾院首那里拿了一瓶奏效快的毒药,悄悄倒进了客院的花坛之中。
柳氏一旦中毒,首先肯定会拿出自己的解药服用,发现没有效果后,为了保命只能来求她。
她要她自己主动过来认罪,然后自请出府。
“继续盯着,如果两日后她们母子还没毒发,那就加大药量。”
“是。”
目送灵尘退下后,云卿偏头对青兰道:“让管事的准备一些礼品,我明日去旧营看望那些伤残的将士。”
青兰点点头,“奴婢先伺候您歇下,然后再去安排。”
云卿也确实累了。
出门前被那人折腾了一遭,又去街市上逛了几圈,回来还得知了镇北侯夫人的身份,可谓心力交瘁。
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应付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
隔壁府邸。
正院堂屋内,三房夫妇满脸凝重的坐在桌边。
良久的沉默过后,三夫人率先开口道:“老爷,要不咱们别争了吧,这爵位本就不属于三房,何苦去强求?”
二房的案子虽然还没盖棺定论,但免不了全家被流放,最后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
即便侥幸活了下来,这辈子也没啥盼头了,可谓生不如死。
不争那爵位,三房还能得一个善终。
若执意与那姐弟对着干,结局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姐弟俩掌握着侯府百年累积下来的人脉与财富,肯定亡不了,那该死的便只能是他们。
见三老爷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三夫人又继续劝说:
“听闻余掌柜已经官复原职了,这意味着什么老爷应该比我更清楚,
咱们府上老老少少上百条人命,为了那注定得不到的爵位去拼,值么?
卿儿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咱们好好与她投诚,她不会赶尽杀绝的。”
三老爷懂这些道理,但多少有些不甘心。
他们就是拖得太久了,若大哥一死就逼着云卿那臭丫头定下爵位人选,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可万金难买后悔药,如今说再多都无用了。
“也罢,权势再诱人,也没有性命重要,就听夫人的,咱们本本分……”
不等他说完,云瑶突然大步走了进来,边走边问:“父亲这是要打退堂鼓吗?”
她恨死这对没用的夫妇了。
没能投个好胎做侯府嫡子便罢,如今竟然连最基本的斗志都丧失了。
他们若就此放弃,她还怎么入宫?
云卿不死,她这辈子都够不着那个心仪已久的男子,这叫她如何甘心?
三老爷被她这么一问,也有些无地自容。
“那个……瑶儿啊,如今大势已去,咱们撼动不了她们姐弟的,认命吧,改日让你母亲给你物色个……”
“晚了。”云瑶冷笑着打断了亲爹的话,“咱们无法全身而退了。”
三老爷蹙眉,沉声问:“你这话何意?”
云瑶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将自己借柳氏之手投毒的事儿简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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