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老爷一下子卸了气,瘫软在榻上,嘴里不断地嘀咕着‘疯了疯了’‘完了完了’之类的话。
跟君主抢女人,可不就是疯了完了么?
还有,那小子竟然要为云家女终身不娶,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是个情种?
二夫人从他手里抽出信笺,原本迟疑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淑太妃既然给她写这封信,证明她心里有了成算。
她不妨赌一把,看能不能成事。
哪怕输了,至少也争取过,算是弥补了四年前无能为力的遗憾。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老爷不用管。”
二老爷伸手揉了揉眉心,还想劝些什么,二夫人突然站了起来。
“二妹今早进京了,我得去她府上拜访一下,你去不去?”
二老爷自然不会去。
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当年就那么纠缠在了一块。
现在是盛京都不知道这件事,等明日消息传开了,指不定会被骂成什么样。
“镇北侯又没回来,我一个大男人去做什么?”
二夫人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去内室换出行的衣物了。
二老爷想起儿子的事,只觉头疼得很,也起身去了外面。
…
镇北侯虽然常年在北境驻守,十余载不曾回过京,但先帝仍旧赏了他府邸。
而且就坐落在永宁侯府所在的那条街道上,只不过中间隔着几个大臣家的庭院,距离有些远。
侯府会客厅内。
镇北侯夫人与姚二夫人碰了面。
“长姐怎么亲自过来了,应该我去你府上拜访才对。”
“咱们姐妹不必那么客气,谁到谁府上都一样。”
入座后,姚二夫人伸手捞起妹妹的手,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后,又道:
“看着有些憔悴,是不是赶路赶太紧了?”
镇北侯夫人生得极美,而云卿也长得像她,尤其是那眉眼,简直如出一辙。
许是路途遥远,一路跋山涉水染了风霜,风韵犹存的面容瞧着有些枯黄。
“无妨的,歇息几日便好了。”
说完,她反手握住长姐的手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姚二夫人见状,隐隐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不过她没主动说。
若连询问孩子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知道真相呢?
“那你就先在家歇息两日,等养好了精神,咱们再一块回国公府看望母亲。”
镇北侯夫人点点头,眼看长姐没有开口的打算,她咬了咬牙,硬逼着自己问出了困扰她一路的问题。
“长姐,我之前入城时,听百姓说朝廷下了旨意,册封永宁侯府的嫡子为世子,那嫡子是不是……”
说到这,她一下哽住了,后面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怪胎八月突遭变故,孩子生下来浑身青紫直接咽了气。
那样的冲击,能让一个女人永远活在阴影之中,每次午夜梦回之时辗转难眠。
她是想与昔日情人私奔吗?
不!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平平安安生了下来,她会安分守己,留在永宁侯府相夫教子,做清清白白的侯府主母。
可如果终究只是如果,孩子最后‘死’了,就那么惨烈的死在她腹中。
而她的丈夫又不在身边,周围豺狼环绕,她整日里绷着神经,被那种窒息感压得喘不过气,却无人依靠。
有时冲动只在那么一瞬间,单纯的为了释放压力,却因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也曾问过自己:镇北侯比永宁侯更爱她更宠她么?
答案是:不见得!
要说两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镇北侯无论去哪,都会带着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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