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故作尴尬地咬了咬唇角,“不过大侠刚刚误会,也是情有可原,是因为小女子……想……方便一下。”
习秋疑惑地看向夫人,却发现夫人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她立刻明白其意。
挛鞮冲信了,“这个简单,你们不是穿着披风吗?让你丫鬟拿披风挡一下,就地解决。”
“……”苏明妆惊愕,“你们苍风国女子,这般如厕?”
挛鞮冲,“不然呢?放牧时,正赶着牛羊到处走,还得提前修个茅厕?你不是看过游记吗?游记里没写?”
“……游记里确实没写你们苍风国人怎么如厕。”
“哦,那小爷现在告诉你。”
“……”
苏明妆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苍风国人有如此奔放的如厕习惯。
她尴尬道,“大侠,我们能不能走远一些?小女子……羞于在那些男子面前如厕。”
挛鞮冲盯着女子,沉思了好一会,缓缓勾起嘴角,“好啊,小爷倒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远处,正休息的众人,看见三人要走,急忙起身要跟过来。
挛鞮冲抬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跟。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留在原地。
随后,苏明妆便开始一边慢慢走,一边找寻合适的地方,或有树木阻挡,或有大石头。
可惜,镇戍关这地界,除少量农田外,也与苍风国一样,是一马平川的草原,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有遮掩的地方,地上也没明显大石。
挛鞮冲走了一会,冷笑道,“再走,就到镇戍关了。”
苏明妆停住脚,对习秋使了个眼色,随后两人迅雷不及掩耳,直接向纨绔攻去。
苏明妆攻击上路、习秋攻击下路,毫无武德可言。
但习秋踢出一脚,本以为自己动作极快,却快不过男子,却见男子也飞起一脚,正踢在习秋脚上,两人正面碰撞。
只听一声骨骼脆响,紧接着便是习秋的一声惨叫。
这还不算,在踢飞习秋的瞬间,男子手上动作未停,不到两个回合便拆了苏明妆的招式。
就在挛鞮冲准备抓住女子手腕,得意地问她服不服时,却见丫鬟冲了上来,不仅一把抱住他的腿,还低头狠狠咬了一口。
挛鞮冲大怒,抓起丫鬟的头发就要薅起来。
苏明妆叫到,“习秋住手!我们输了,别打了。”
习秋抬起头,喊道,“夫人你快跑。”
挛鞮冲停下了甩开丫鬟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向女子,想看她抛弃忠仆的一幕。
当然,即便是她抛下丫鬟,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追上。
苏明妆苦笑,“算了吧,是我的错,我太高估我们,低估这位大侠了。”
之后对纨绔抱拳,“大侠,小女子知错了!大侠武艺,我们心服口服。”
挛鞮冲挑眉,“不试着跑一跑?”
苏明妆摇头,“跑不掉,但凡有一丝把握,我都会跑。”
“你若跑,会扔下她?”挛鞮冲伸手一指丫鬟。
苏明妆抿了抿唇——她怕是无法抛弃习秋。
梦中,雅琴和云舒对她忠心耿耿,跟随她离开苏家,她却把她们卖掉。
梦外,习秋舍命护主,难道她再卖一次?她做不出。
“大侠别取笑小女子了,是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
却在这时,远处有人骑马过来。
是耿固。
耿固翻身下马,“大人,你们这是?”
苏明妆暗暗拢了拢手指,已经做了最坏打算。
但却见越发昏暗的天色中,男子揶揄地看了她一眼,眸中锐利若刀锋寒芒,随后又收回视线,语调轻松道,“没什么,她们两人想方便,又不肯原地方便,我便陪她们走得远一些。谁知这丫鬟不争气,走两步崴了脚。”
耿固吃了一惊,“什么?四……大人让下属们做就行,怎能劳您大驾?”
“没什么,小爷还没陪过女人如厕呢。”
“……”
一时间,气氛尴尬,耿固道,“前路已安排好,我们速速赶路吧?”
“嗯,”挛鞮冲随口答应了句,又问苏明妆,“你们到底还如厕吗?”
苏明妆抿了抿唇,“不了。”
挛鞮冲不悦,“不是,小爷不理解你们北燕女人,如个厕而已,大家都是人,都得如厕,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们用披风挡着,我们也看不到。”
苏明妆脸红窘迫,“多谢,还是不了。”
“你……算了。”挛鞮冲对耿固道,“让他们把马牵过来,这丫鬟应该走不了路。”
“是,您稍等。”耿固跳上马,驾马去找人。
苏明妆已蹲下身,检查习秋的腿,内疚道,“……对不起,都怪我,我应该冒进。”应该保全自己,等待今宴和曲爷爷救援。
她后悔不已。
习秋疼得五官扭曲,还安慰道,“夫人没错……错在……奴婢学艺不精……奴婢以后定会努力练……”
苏明妆失笑,“傻瓜,你再怎么练,也打不过他,这是男女差异,也是体型差异。”
因为无法当众脱衣,苏明妆只能简单摸了摸习秋的脚踝和髌骨,见并无损伤和错位,便考虑骨裂的可能。
挛鞮冲抱着双臂,“还不感谢小爷?”
“……”
感谢?苏明妆只恨不得直接要了他命。
挛鞮冲,“本来小爷想踢碎她脚骨,但给你个面子,没下毒手。”
“……”苏明妆有预感,这人说的,搞不好是真的。
一个纨绔,却这般隐藏实力?他有何目的?
很快,众人骑马赶来。
有人将苏明妆主仆两人重新绑住,还在她们头上套了布袋,遮盖容貌,这才扔在马背上。
。
一个时辰后,众人已翻过长墙,重新换了马,继续前进。
经历翻墙全过程后,苏明妆心情复杂——她本以为,这些苍风国人是从长墙坍塌毁坏之处潜入。
却没想到,人家是在北燕国卫兵内应的帮助下,光明正大地翻墙过来。
她本以为,只有镇戍关里,有几个不敢露头的武王细作。
却没想到,武王的人比她想象的多,甚至连卫兵里都堂而皇之有武王的人。
而且一下午的时间过去,她打赌这些卫兵应该都得到通知。
镇戍关有重要的人丢失,他们却放行,定是知晓她们就是丢失之人。
她突然很揪心——镇戍关被武王渗透成了筛子,今宴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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