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戛然而止。
连带着正运功操控诡音术的苏荷,都跟着心脉一震,后退几步,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苏荷望向姜绾,姜绾站在夜幕下,一派云淡风轻。
“罗汉圣花,是被你拿走的?”苏荷终于明白,灵虎山不见了的那株罗汉圣花,去向何处了。
姜绾笑笑,不否认。
苏荷怎么会服气。
她一个快速上前,绕到姜绾的身后,染着红色丹蔻的五指扬起,似是要从背后贯穿姜绾的心脏。
姜绾果断反应过来,侧身绕开,一只手握住苏荷的手腕,用力一折。
一道骨裂声传来。
苏荷忍着痛,再次后退几步,两手开始勾画阵法。
姜绾眯了眯眸子。
这功法……
来不及等她多想,姜绾同样催动玄灵术,开始画阵,比苏荷先一步,将灵力打出。
苏荷身体整个被弹到背后的门框,又跌落下来。
她难以置信——
“你为何会神梦阁的功法?你究竟是谁!”
姜绾微愣。
神梦阁?
苏荷是拼了命的要置姜绾于死地,再次爬起来,与姜绾缠斗时,一道缥缈逍遥的身影,从高墙外飞了进来。
来人一头银丝,如同绸缎一般,晶莹顺滑。湖蓝色的长袍,用银线钩织出工艺繁复的细纹。
刚落定身,抬手两指轻点,便将苏荷浑身筋脉封住。
苏荷被定在原地。
见到来人后,瞳孔微微一缩,眼内透出诧异与惧怕。
“师,师尊……”
姜绾背对着对方,当对方缓缓转过身来时,她眼睛瞪得比苏荷还要大一倍。
卧槽?
三爷爷!!
刚刚苏荷叫他师尊?
难怪,刚刚苏荷的功法如此熟悉。
原来三爷爷是神梦阁的人。
虽然早已猜测到,六位爷爷都随着她来了这异世,可再次见到亲人,姜绾依旧激动与惊喜。
“宝儿,是爷爷来迟了。”
楼息云见到姜绾,方才还凌厉冷漠的眼神,霎时暖了几分。
姜绾笑意绽开,上前抱住楼息云,“爷爷!”
一旁,苏荷张了张嘴,惊恐万状。
姜绾,就是楼息云传说中的那位干孙女。
可是……
可是,神梦阁上下,不都秘密相传,这位孙女是上古灵族赤灵族的后人吗?
又为何会是姜绾?!
楼息云今日是来清理门户的。
虽然殷媛早已因为心术不正被逐出神梦阁,可他唯一做的不好的一点,就是逐她出师门时,没有废掉她这一身的神梦阁功法。
竟让她在这兴风作浪,危害天下。
随着楼息云的到来,被勾魂术困住的明安皇,也霎时清醒过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寝宫外面,却见到门外这样一副场景。
“怎么回事?”
“荷儿!”
“姜绾!”
“你们在做什么?”
明安皇看着衣衫上还有血迹的苏荷,心疼了一下,但随着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疼。
这段日子,自己过得稀里糊涂。
明安皇扶着脑袋,脑海里却闪过近来所做的一幕又一幕。
他深感震惊。
怎么回事?
这些分明不是他的本意。
明安皇还未怀疑到苏荷身上,只看向姜绾和楼息云,“姜绾,你深夜进宫为何?”
“还有,此人是谁?”
苏荷身体不能动,见明安皇来了,先哭了一阵,“皇上,你救救臣妾吧,姜绾要联合这个老头,杀了臣妾啊!”
“什么?”明安皇顿时怒上心头。
“来人!来人啊!”
明安皇大喊。
面前姜绾和楼息云,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大批的脚步声。
下一刻,寝宫外面大院的门被人敞开。
十几名朝中重臣,风风火火地朝寝宫这里跑了过来。
华紫安打头阵带路。
当她一路小跑过来,瞥见楼息云的身影后,差点一个趔趄,栽个大跟头。
我的亲娘咧!
这糟老头子咋也真的来了?
他的颜值排名,又倒退了一位。
可恶啊!
华紫安和楼息云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假装不认识他。
季丞相等人来到明安皇面前后,齐齐下跪,异口同声——
“妖妃祸乱朝纲,还请皇上下令,斩杀妖妃!”
明安皇还扶着门框,孙振刚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跑来到明安皇身边,扶住了明安皇。
明安皇气喘吁吁,“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朕的传召,你们竟敢私自闯入宫门!一个个都活腻了吗!”
季丞相跪在地上,语重心长地说,“启禀皇上,近来妖妃苏荷对皇上下了迷魂术,致使皇上被她迷惑,大改朝中局势。”
“如此下来,明安国江山恐危矣!”
“还请皇上明察!”
明安皇身子一顿。
想到刚刚脑海里闪现的画面,他朝苏荷看了过去。
苏荷也对上明安皇的视线,妄图用勾魂术,再次迷惑住他。
却被华紫安直接上前,一巴掌将她脑袋给扇了回来。
“华紫安!”明安皇见此大怒。
华紫安刚忙说,“皇上,这个妖妃,就是用她的眼睛,对您下迷魂术,再用意念操控您的心魂啊!”
华紫安内心:还敢质疑老子!
你个脑袋长在裤衩里的玩意儿,你咋没被弄死在床上呢!
楼息云适时出声,虽江湖中人,与皇朝井水不犯河水。
但见了面,还是该装得有礼貌一点。
楼息云叹息一声,“皇上,老朽乃神梦阁尊主,孽徒殷媛自七年前,就被逐出我神梦阁师门。”
“原以为她会静心思过,没想到,竟受人指使,祸乱朝纲。”
明安皇原本看着楼息云不屑的眼神,当听到对方是神梦阁尊主时,眼内也多了几分的敬畏。
神梦阁。
听闻是修习玄术的地方。
但神梦阁的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居然来了宫中。
且,殷媛是谁?
苏荷吗?
可苏荷不是江陵的琵琶女吗?
明安皇今夜格外的清醒,思绪也格外清晰,“尊驾称苏荷受人指使?敢问,是受谁指使?”
楼息云看向苏荷。
又抬抬手,恢复了苏荷被控制的身体。
这出戏,让她接着唱。
苏荷转身,在明安皇面前跪下,哭得梨花带雨,“皇上,妾身冤枉啊,妾身不过是个在江陵边弹琵琶的乐伎。”
“是您让姜绾来江陵请妾身入宫,妾身才不得不从的啊。”
“妾身一个弱女子,何谈敢危害明安国江山,这就是借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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