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惜血本来南江,就是想在南江长远发展。这一点,希望钟市长,还有三个主管部门的领导为我们考虑一下。”
听到这里,郝枫心里暗暗为李锦华叫好:
这个问题说得恰到好处,也恰逢其时。
但他知道,要真正得到钟大魁的支持,必须不让他们发现锦华公司与他有关系。所以,他一直只是静静地听,脸上尽量不流露出喜恶的表情。
可精明的钟大魁却仿佛有意考验他似的,对郝枫说道:
“郝市长,你是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对锦华公司的这个要求,你有什么意见?”
郝枫没想到他会当场考验他,只得坐正身子,脸色平静道:
“好吧,我说说我的看法。首先,我为锦华公司不惜一切代价,来我们南江搞开发表示欢迎和赞赏。”
“他们最后出的土地价是11000元,与我们第一次流拍的起拍价相关了六千多元。也就是说,整整高了将近三分二,更具体点说,他们多出了三亿多人民币,拍下了这块地。这是无偿给我们南江市政府的,也是还利于广大拆迁户的。”
他有意这样说,点到钟大魁的痛处。
钟大魁与李和仁等人一听,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但他们只得装糊涂,垂目静听。
“我觉得,对这样难得的民营企业,我们政府也应该有良心,讲诚信,有气度,懂感恩。”
郝枫觉得这话应该要说,为锦华公司以后开展工作打下基础:
“在政策许可的范围内,我们政府应该给他们一些补助性的政策,一些弥补亏损的具体措施。当然,我们的政策也要讲原则,有分寸。”
“刚才钟市长说了,我们要清廉办事,遵纪守法。不能违规操作。”
郝枫是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他与钟大魁说话都有针对性,一直在暗中斗智斗勇。
钟大魁明显感到郝枫的话在针对他,但他现在不能进行反驳,只好看着其他三位领导说道:
“你们三个职能部门的负责人说说看。”
孔文辉,李和仁与姚金兴三人,都作了表态性发言,但都说得很圆滑。
这样一一说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李锦华礼节性地邀请道:
“钟市长,郝副市长,还有三位领导,吃了晚饭再走吧。”
本来他要给他们准备礼物的,但请示郝枫后,郝枫不让他们搞礼物,也不让他们请吃饭。但在场面上,李锦华不能不客气一下。
谁知钟大魁竟然有吃饭的意向,他看着大家道:
“饭我看就不要吃了吧?”
郝枫赶紧回答道:
“对,不吃了,现在不能在外面吃人家的饭。”
说着站起来,第一个往外走。
钟大魁只好也跟着往外走,李锦华他们一直送到电梯口,才跟他们握手告别。
送走他们,李锦华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可他刚在总经理室里坐下,想到刚才那个惊险的细节,又有些不安。
这个窦林超,今天给我闯祸了!
这个小细节,也许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到开发部门口,冲里面的窦林超骂道:
“窦林超,我叫你对来考察的领导,装作一个也不认识的样子。特别是对郝枫,你怎么突然招呼他?是不是成心想坏我们的事?”
窦林超吓得脸如土色:
“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忘了?看见郝市长,我就有些激动。”
“郝市长关照我们,让让我们帮助他,才让我们来的。 ”
李锦华气得不知说什么好:“窦林超,你要闯大祸了。”
窦林超不明白:
“这搭一声嘴,闯什么祸啊?”
“真是猪脑子。”
李锦华指着他,生气道:“你就看着吧,到时我找你算账!”
李锦华的担心一点没错,这个小小的细节,让一直萦绕在钟大魁心头的一个疑问更加明确起来:
这个神秘的锦华公司,一定与郝枫有关系。不然里面一个员工怎么认识他?
郝枫还欲盖弥彰地启发他,说是在电视上认识他的,哼!
我的出镜率比郝枫高得多,他为什么不认识我?
不行,我要派个人打进锦华公司,刺探他们是否与郝枫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我们不仅不给他们开方便之门,还要处处给他们设绊,让他们死得很惨。
如果真的没有关系,那就拉拢他们,为我所用。
锦华房产,看来比隆兴房产有实力得多!
但派谁打进去做卧底呢?
钟大魁想来想去,想到一个小美女,他刚结识的一个小情人。
对,让她去,把锦华房产总经理李锦华拉下水,再见机行事!
......
南江市环城高架桥,终于在市民千呼万唤中开工了。
沿线各地到处红旗招展,牌子高竖,搭临时设施,建临时便道,各种车辆开来开去,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
施工单位申城龙金集团在东环一侧,搭设了一个规模很大的建设指挥部。
他们在东环一侧拆迁好的地段率先开工,数十台打柱机高高竖起来,沿线设置了交通警示标志,路边都插着五彩缤纷的旗帜,全线飘红,气氛热烈。
可只开工了三天,问题就来了。
今天下午一点多钟,两根工程桩钻孔钻好,钢筋笼子也放下去,监理验收后同意浇灌混凝土。
一辆大型混凝土泵车徐徐开过来,后面跟着一辆混凝土运输车,正要从那条必经的马路上通过,却发现前面的路上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石块,石块的后面站在十多个打手一样的男人。
他们举着手,示意车辆停下,禁止通行。
泵车司机停下车,从驾驶室里跳下来,走过去问:
“这是怎么啦?”
为首那个一脸凶相,身村高大的厚嘴唇男人说道:
“对不起,这里禁止通行。”
司机不解道:
“为什么禁止通行?我们要到前面的工地上去浇灌混凝土,浇混凝土是不能拖时间的。”
厚嘴唇声音翁声翁气道:
“不管什么情况,这里就是不许通行。”
“真是出了鬼了。”
司机只好打电话给联系他的工地施工员:“你是林工吗?我是混凝土泵车司机,这边的路被人堵了,过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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