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这种毒,南初筝知道。
她以前在南家的时候,学习的是最顶级的医术。
同时也会带着学一些毒理。
蛇娘子教她的时候就说过,黑寡妇这种毒对女子没有什么伤害。
反而会对女人的身子起到固本培元,滋阴润体的功效。
从小就被黑寡妇养着的女人,会格外的紧致。
但就是谁都不能碰。
也就是说,谁碰了南初筝,谁就会死在南初筝的身上。
但有一个例外,下毒的男人可以碰。
南初筝记得,当时蛇娘子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朝她眨了眨眼。
那一脸的暧昧,南初筝当初并不能理解。
现在她懂了。
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南初筝又气又无奈。
她能怎么办?
都中毒十几年了,如今她算是毒入膏肓。
总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儿,就把阿兄吊起来打一顿吧。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
了解后,南初筝反而还觉得十分庆幸。
幸亏因为这个黑寡妇,上辈子的秦朗才没有碰她。
否则她一样会被恶心死。
睡了一晚,南初筝便将这个事撂开了。
她没有料到,第二日早起,就听下人说,冯御史家的书房着了火。
“昨天晚上,冯御史写了封札子,斥责大小姐不孝父母。”
小铁将那封札子捧给大小姐,
“家主让咱们的人烧了冯御史的书房,将这封札子拿了出来。”
正在用早膳的南初筝,看了一眼身边的南辰桡。
他神情自若,一边看奏折,一边吃早膳。
见筝儿看着他,他将手里正吃着的勺子递过去,也不避嫌,就这么将勺子里的白粥,喂到筝儿的嘴边。
南初筝的脸红了,“阿兄,你吃过的。”
“你还吃过阿兄口津,这能有什么?”
南辰桡又不理解了。
他们每晚都能彼此相拥,唇舌纠缠,怎么吃个早膳还要讲究那么多?
他吃过得勺子,她就不能吃了?
那他小时候练完功回来,等不及让下人给他重新拿碗,总拿了筝儿吃过的碗对付一口。
他从没有嫌弃那么多。
南初筝瞪眼,低头,一口含住阿兄喂来的白粥。
光天化日之下,再让阿兄说下去,他不知能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南辰桡瞧着舒心,干脆一勺接着一勺的,喂妹妹吃早膳。
黏腻的空中都是蜜里调油的甜。
小铁摸了摸手臂,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小金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眼。
小铁急忙低下头。
没办法,家主对大小姐真的很让人受不了。
大小姐好歹都是十几岁的人了,但家主当大小姐连碗勺都拿不动。
与其说家主那是疼爱大小姐,还不如说,家主这是心中扭曲,就喜欢亲手喂大小姐膳食。
好不容易,南初筝又羞又窘的吃完了早膳,她催了南辰桡几次,终于把南辰桡催去了阎罗司点卯。
“下次别那么早叫我起来吃早膳!”
南初筝吩咐下去,不,她要错开所有和阿兄用膳的时辰。
隔壁的楚家,楚侯爷看着昭勇侯府的被摘下来的牌匾,神情悲怆。
他本来今日一早,就要去隔壁的楚家。
但周氏却是病了。
昨天回楚家后,周氏就晕倒在地上,任人怎么叫都叫不醒。
晚上便起了高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喊着南初筝的名字。
楚侯爷一见却是大喜,急忙派了人去南宅,让南初筝过来看看周氏。
上回南初筝不是因为周氏生病,就过来了一趟吗?
结果楚侯爷派去的人,被南宅的人拖到小巷子里去,一顿暴揍。
楚家再想派人去南宅,已经没有下人敢去了。
楚侯爷怒不可遏,他连夜报了兵马司,说南宅的下人无故出手伤人。
南初筝生为女儿,却对生母不闻不问。
结果案子是报了上去,一晚上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兵马司卫上门来调解纠纷。
楚侯爷看着面前的牌匾,自言自语,
“这个南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疑惑,至今都不太相信,南初筝说是她下了楚家的爵位。
但兵马司都不管这个南宅。
南家的来头很大?
还有南初筝的那个养兄南辰桡,楚侯爷特意的调查过。
一个带着病气的读书人,不知深浅,不知学问究竟如何。
他读书,又从未参加过科考。
大盛朝的多家书院里,也未曾有过南辰桡的名字。
“老爷,冯御史家的书房被烧了。”
有下人来报,
“今日一早,冯御史连上朝都告了假,正一边哭着,一边誊抄典籍呢。”
楚侯爷吃惊的回头,看向来报消息的下人。
他吃惊的不是冯御史家的书房被烧,吃惊的是,这件事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
昨天,他还满心盘算,要天下人对南初筝口诛笔伐,斥南初筝不孝不敬父母。
要逼的南初筝保住楚家的爵位。
楚侯爷算计好了,故意让冯家的下人看到,他和周氏站在南宅门口哀求南初筝。
结果一晚上的时间,冯御史的书房被烧,冯御史又一直爱书成痴。
为了将被烧掉的典籍誊抄出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抽不出空,管别的闲事了。
“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
楚侯爷神情苍白,充满了无力的坐在椅子里。
南初筝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南家,南辰桡,阎罗司......这些人与物,一直在楚侯爷的脑子里盘旋,盘旋。
再盘旋。
他身子晃了晃,终于意识到,或许自己惹上的是个大麻烦。
此时,楚净月脸色难看的回来。
她浑身都是晨露,眼眶下吊着眼袋,看起来一夜未眠。
“阿爹,太子哥哥居然为了那个白洛洛,冷落了我一晚上。”
楚家没了爵位,楚净月也不爱在楚家待着了。
她觉得楚家现在根本配不上她高贵的身份。
所以楚净月想要尽早搬进东宫。
昨天晚上她计划与太子温存后,缠着太子尽快将她太子妃的名分定下。
结果她在东宫里头,等了太子一整晚,太子都没现身。
楚净月在东宫也买通了不少心腹。
打听之下才知道,太子这几天一直守在白洛洛的身边。
白洛洛根本就不让太子碰她。
结果太子还跟条哈巴狗儿似的,越是不让碰,他越捧着白洛洛。
就连楚净月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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