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净月带走了周氏的那两只小箱子,并没有管周氏的死活。
伺候周氏的下人急匆匆的去找楚侯爷,楚侯爷却不管,指着南宅的方向,
“去,去拍门。”
“告诉南初筝她阿娘快要死了,让她想办法给她阿娘找大夫,不,找神医。”
如果南家真的大有来头,南初筝要找个能治好周氏的神医,应该很简单才是。
下人愣了愣。
上个去拍南宅大门的人,才刚刚断了条腿回来。
她们这是有几个熊心豹子胆啊。
楚侯爷见下人不动,气的大吼,
“去啊,赶紧的去啊!”
那几个丫头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南宅的凶猛,她们一个个都看在眼里,哪里还敢去拍门。
任凭楚侯爷如何的无能狂怒,她们都做不到。
周氏病入膏肓,形容枯槁的事,没过半个时辰,就传回了南宅。
根本就不用楚侯爷派人去拍门告知。
刚投放入楚家的小细作很给力。
南初筝打了个呵欠,手里捧着一本书看,
“这种事,往后不用再报了,周氏死了再说。”
到时,她再去周氏的灵前上一炷香,便是仁至义尽。
该还的生恩,上辈子已经还了个够本。
门外,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哟,这是哪位,竟然惹得我们大小姐如此大动肝火。”
南初筝将书阖上,身子坐直了,脸上一片喜色,
“师父。”
一阵香风缭缭。
身穿玫红色薄纱大袖外衫,内里仅仅只穿一件肚兜,一条露出大腿纱裙的蛇娘子,摇着腰肢进了门。
她朝着南初筝行礼,“大小姐。”
南初筝起身,握住蛇娘子的手腕,突然伸手抱住了她,身子轻颤,
“师父,师父......”
上辈子被凌辱致死的蛇娘子,现在好端端的站在南初筝面前。
她的眼眶通红,忍不住抱着蛇娘子就哭了。
蛇娘子是所有教授南辰桡和南初筝的师父里,唯一一个女人。
也在南初筝的成长过程中,充当了一个朋友,知心姐姐,阿娘的角色。
所以当上辈子的南家被屠杀,看到蛇娘子的死状之凄惨时,南初筝心痛到麻木。
这辈子,她充满了愧疚,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蛇娘子愣了愣,艳丽的脸上有着一抹担忧,扫了金银铜铁一眼。
无声的询问。
金银铜铁摇了摇头,指了指楚家。
肯定是楚家给大小姐的伤害太重了,所以大小姐才会这样的情绪激动。
蛇娘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她扯着嘴角笑,
“哟,这是怎么了?谁让我们大小姐受委屈了?”
“好啦好啦,师父在这里,让师父看看,咱们如珠如宝的大小姐究竟怎么啦。”
日前,她突然听到消息,他们南家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被楚家人不当个人看。
南家人都震惊了。
又震惊又心疼。
家主不让他们打听楚家的事儿,南家人却没有一日能放下心过。
这次大小姐回到家主身边,南家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既是为了家主,也是因为他们惦记着大小姐,生怕大小姐吃不好,穿不好的。
这下大小姐回了南宅,恰逢大小姐要做解毒丸。
南家便急急忙忙的派了蛇娘子出世。
名义上是来送解毒丸,实际上,是代替南家的众人,看看大小姐被楚家折磨成什么样儿了。
毕竟都是女的,蛇娘子去南宅,还能宽慰宽慰大小姐。
宽慰的同时,还能再给楚家下个小毒毒什么的,出出气。
蛇娘子将大小姐柔声哄住,伸手替她把了把脉。
大小姐的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因为黑寡妇的作用,大小姐的体质比起一般女子的体质都要好。
这会集中体现在,大小姐从未曾有过癸水痛。
将来身子若是受孕,也会比别的女子少受些孕吐之苦。
“身子倒是无妨,在楚家两年,没吃好喝好,受了些亏损,但补补就能补回来。”
只是......
蛇娘子诧异的问南初筝,
“大小姐,家主还没碰你?”
这话直接的......南初筝满脸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她低垂着眼眸,心中别扭的,居然升腾起一股让蛇娘子失望了的感觉。
蛇娘子想了想,疑惑的又问,
“可是传回南家的消息,家主日日都宿在你房里,那是家主不行了?”
这可不得了啊,家主要是不行,南家后继无人啊。
这是个大事,蛇娘子要立即传讯回南家,让南家派个擅长治疗男人不育不孕的神医过来。
南初筝满脸都是火烧,支支吾吾的,“不是,不是的。”
她怎么说?说其实阿兄很想要。
只是南初筝不想。
但这些,对于蛇娘子来说就很不正常。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每日抱着从小就喜欢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不发生。”
蛇娘子睁大眼睛问小金,
“你!你修习过媚术,你来说正常不正常?”
小金摇头,斩钉截铁,“不正常!”
她们根本就不等南初筝解释,已经为她们的家主贴上了“不行”的标签。
对,千年世家的家主,他、不、行!
“师父!!!”
南初筝满脸焦急。
蛇娘子却是一挥手,“补,家主这得补啊,南大,把家主每日的膳食单子拿上来。”
“割最好的鹿血,每晚入睡前,南大你要盯着家主喝下。”
“补精益阳的药膳也得吃,等大夫来之前,大家全都行动起来,快快快!”
整个南宅开始人仰马翻,备药的备药,采购食材的,眼睛盯着各种鞭......
为了下任家主,大家卯足了干劲。
南初筝低头揉着眉心,内心的无力感,让她方才的悲戚荡然无存。
此时的楚净月,怀中揣着满心的不忿,回到了周家。
周振年将楚净月一把拉过来,皱眉问,
“你怎么回来了?”
“舅舅!”楚净月脸上都是委屈,
“周氏和楚家的人都对我不好,太子哥哥被狐狸精迷住了,给我委屈受,楚家的人却都不帮我想办法。”
周振年拧着眉头,低声问,
“怎么回事?太子殿下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
周家一向依附楚家过日子,现在楚家的爵位没了,周家立即捉襟见肘,转不开身。
结果也不知道楚家人怎么那么没用,连个南初筝都哄不回来。
这也就算了,听楚净月的意思,太子那边也出了问题?
楚净月将东宫里来了个白洛洛一事,告知给了周振年。
周振年的眉头锁的紧紧的。
“舅舅,你说那个白洛洛是不是狐狸精?”
楚净月撅着嘴,
一见周振年提这事儿,她就不高兴,
“楚家还没想到办法,怎么让阎罗司出手?”
“怎么又是阎罗司阎罗司的?”
“难道我们就必须靠阎罗司了吗?”
周振年拧着眉头问楚净月,
“那太子殿下那里,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我听说最近帝都城的青楼里,来了个花魁,都称其为蛇娘子,媚惑男人的手段十分了得。”
“要不要花高价,请她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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