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其实再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秦朗都能弄出黑寡妇的解药,他必定比普通的皇子知道的更多更深。
南辰桡也不屑于再在秦朗的面前,扮演一个小官宦家族的家主。
他知道秦朗不简单,秦朗也知道他不简单。
整条巷子里就只有楚世情一人,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楚世情指着南辰桡,大声的呵斥着,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小官宦家族的读书人,连个官身都没有,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与十殿下说话。
南初筝受不了楚世情的蠢。
她回头,将脸埋在南辰桡的心口上。
秦朗在往后退,他带过来的人已经全都死了,南辰桡比他想象中,来的都要快。
楚世情却是被南辰桡和南初筝,这公然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姿态气着了。
他上前去扯南初筝,“你们俩这像什么样子?”
“还有,什么叫做初筝成了你的人?这话说出去莫不是想浸猪笼吗?”
南辰桡抬手护着南初筝,不知道怎么弄的,南辰桡的手,便被楚世情挠了一下。
一道血痕出现在南辰桡的手背上。
南辰桡嘴里“嘶”了一声,靠在他怀里的南初筝低头一看。
她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的断刃送出去,扎进了楚世情的心口里。
楚世情不敢置信的瞪眼看着南初筝,他又低头看了看心口上插着的断刃。
“你,你居然为了他……”
楚世情难以接受,嘴里断断续续的说,
“我是你的亲哥哥,你居然为了他杀我?”
“为什么不能?”
南初筝用力的将手中的断刃,朝着楚世情的心口再推了几分。
她的脸上有着极致的恨意,“你伤害了我阿兄,你害了他!”
她看到南辰桡被楚世情挠伤了手背,那道血痕深深的刺激到了南初筝。
这让她想起上辈子,她怀里支离破碎的阿兄。
还有楚家人那得意,又胜券在握的嘴脸。
楚侯爷的每个儿子,都往南辰桡身上捅过刀。
尤其是这个楚世情,他还一边往南辰桡身上捅刀,一边在笑。
南初筝为什么要重生回来?
就是为了阻止上辈子发生的这一切。
“楚世情,你该死,你是该死的!”
南初筝呢喃着,一道劲风闪过,楚世情从南初筝和南辰桡的面前被人救走。
再抬头看巷子口的位置,已经没有了秦朗的踪迹。
南辰桡很愉悦,低头看着怀里的妹妹。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南初筝脸上,那痛苦的神色。
南初筝的手指上都是血,还抓着她的断刃。
这把断刃是南辰桡送给她的,因为很短,刃身的切口宛若被人切断。
所以得了个名字叫做断刃。
南辰桡将沾了血的断刃,从妹妹的手上拿出来。
他俊美的脸上勾着笑,用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擦干净妹妹手指上的血。
“往后这种杀人的事儿,交给阿兄来做。”
“看把你漂亮的手弄成什么样子了。”
他的语气是极致的温柔。
原本只是想要感受感受,妹妹在他和楚世情之间,更偏向谁。
结果妹妹却是直接拿着刀,捅了楚世情的心口。
一点都没有给楚世情留余地。
南辰桡高兴极了,他将南初筝横抱起,转身便进了南家青楼的后院。
“好啦好啦,阿兄没事,阿兄的手只受了一点点的伤。”
他坐在后院的石凳上,让妹妹坐在他的腿上。
南辰桡的唇贴在妹妹的耳边,轻声地哄着她。
南初筝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转身,双手抱着南辰桡的脖子,将自己的头,埋进阿兄的脖颈里。
“阿兄,我好怕,你不要再离开筝儿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南辰桡伤痕累累的样子。
南辰桡笑着悄声说,“不离开了,我们是一体的。”
“阿兄属于筝儿,筝儿也属于阿兄。”
他们昨天晚上便连在了一起,那个时候他们就像一对连体婴一般,彼此间是那么的不能分割。
这种感觉已经超越了世俗认定的普通关系。
而在南辰桡的心目中,他不是得到了从小到大喜欢的人。
他是完成了某种心灵上的结合仪式。
南初筝的脸上挂着泪,头一歪,就看到了阿兄手背上的伤。
南辰桡将他的手背往南初筝的唇边凑,
“舔一舔,血就止住了。”
一道很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再迟一点,家主的伤口都快要愈合了。
金银铜铁挨个儿的站在旁边,都不敢开口提醒大小姐。
月色下,南初筝当真伸出舌尖来。
在南辰桡那幽深的眼眸注视下,她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
前院的楼阁里,传出丝竹声,与各式各样的欢声笑语。
销金窟里,美人歌舞升平。
蛇娘子手里攥着一大叠的银票,亵衣的胸口上,也塞了一大把票子。
她赤脚跑过来,
“大小姐,哈哈哈,老娘告诉你个好消息,周家的人要见老娘,已经打赏了一万两银子。”
“今儿晚上,老娘高低挣他个几十万两。”
周家要给楚净月请蛇娘子教媚术。
但要见蛇娘子,就要拿出诚意来。
今儿晚上的局,就是为了周家设的。
蛇娘子只出现一晚,今天晚上打赏榜上的第一名,便能上楼见蛇娘子一面。
周家下了血本,现在正在青楼大堂里,狂热的撒钱。
因为被家主赶出了南宅,要尽早的回去,蛇娘子只能下足了功夫搞钱。
转身丢下一堂的嫖客自己去发狂发热发光,她又去了隔壁赌钱。
但听到大小姐来了的消息,蛇娘子钱暂时先不搞了,来见大小姐要紧。
结果一来,就看到月色下的两个人,肉麻的就跟两个糖人儿似的。
黏在一起根本分不开。
蛇娘子打了个哆嗦,
“哎哟,哎哟,哎哟。”
她嘴里叫着,用手捂着眼睛,手指缝又张开些,贼亮的眼睛透过指缝使劲儿看,
“什么都没看见,这黑灯瞎火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月色下,家主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消散,皱着眉头看蛇娘子。
南初筝从阿兄的腿上跳下来,一脸不好意思,
“师父,你来啦。”
有大小姐稳住家主,蛇娘子的皮都痒了不少。
她笑嘻嘻的一把拉过南初筝,躲到一边,悄悄的给南初筝塞了一瓶药,
“给,一定要擦,会好受很多的,家主从没女人,他懂个屁,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南初筝红着脸,拿着手里的药,好傻好天真的问,
“怎么擦?擦哪儿?”
蛇娘子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啊?那让家主给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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