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开始听得眉头直皱,她没想到谢缨慧和云裳真会如此大胆,连她的脸面都不给。
可听到后面,神色渐渐变了。
“她当真病得很重?”
“是,大夫已经交代,让云家尽快准备后事。”
太后常年礼佛,加上年纪大了心软,听到谢缨慧因为此事连命都要没了的时候,不禁有些后悔。
“你问清楚了吗?府上是文韶丽在管家?”
“打探清楚了,她被封为诰命夫人那天,就夺了掌家权。奴婢还打听到,云相待她极好,因她被从小门抬进去,还跟云老夫人吵了一架。
就因为云老夫人只是让云家二小姐跪了祠堂,他觉得处罚不够。
可那位云二小姐,跪了三天三夜,滴米未进,连滴水都没喝上。
反倒是那边,云相心中愧疚,觉得亏欠了她,送了不少东西去。”
陶姑姑这么一说,太后就明白了。
她被骗了!
太后一直以为文韶丽在云家被谢缨慧欺负,可怜文韶丽和云烟,才做了干涉,到头来发现被欺负的人是谢缨慧。
“太后,您想想,那边刚出事,消息就传到了您这里。”
嘭!
“放肆。”
太后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文韶丽母女居然在她身边安插了人。
怪不得每次有什么事总会传到她这,让她觉得文韶丽和云烟被欺负了,原来是有人故意说给她听的。
若不是今日让陶姑姑去,怕是还会被蒙在鼓里。
“给我把人查出来。”
“是。”
陶姑姑安排下去后,又向太后复述了云裳说的最后那番话。
谢家不会做这件事,是南国人在故意挑拨离间。
“她真这么说?”
“奴婢一个字不敢隐瞒。”
太后思考片刻,“倒也不像是傻的。”
“太后,这是二小姐给奴婢的。”
镯子是好东西,可太后还看不上,只打眼瞥了下,“既然给你了,你就收下。”
“谢太后赏赐。”
太后最满意的就是陶姑姑这一点,什么事都不会隐瞒,也不会多说,更不会添加自己的猜测,只如实禀报。
正事说完了,太后想了想,“你对这丫头什么看法?”
太后听过关于云裳的传闻,许是先入为主听信了传言,见了一次也觉得太盛气凌人了,并不喜欢。可今日听陶姑姑传回来的这些,倒是让她对云裳改变了一些看法。
“回太后,奴婢觉得二小姐胆子很大。”
太后笑了下,可不是胆子大,除了她,谁敢说怪太后和皇上的话?
“奴婢观察,她不似外面传的那般草包,奴婢瞧着这位二小姐更顺眼些。”
骄纵任性、仗势欺人还胸无点墨,就是个草包。京城中提起云裳,不管认不认识的,这话张口就来。
传的多了,就会让人信以为真。
陶姑姑也听过不少关于云裳的传闻,见到云裳之前,她一直认为云裳就是传言中那般。
可今日见了面才发现,跟传言中的完全不同。
有胆识、孝顺还聪明,哪里是个草包了?
陶姑姑觉得,比那个柔柔弱弱总哭哭啼啼的云烟好了不知多少,她在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抹黑云裳,才会传出这些话来。
甚至都觉得是文韶丽放出的消息。
太后点了点头,通过陶姑姑的描述,她也觉得云裳的确跟传言的不一样。
“按你说的,倒是有几分谢家人的风骨,可惜了。”
陶姑姑知道为什么可惜,谢家人,不能入后宫。
先祖定下的规矩,跟谢家约定过,两家不结成一家,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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