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芮淑看向他,“说说看。”
哎!刘管事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文韶丽受宠,想私下底找文韶丽说这件事,看看能不能补救。
谁成想文韶丽直接闹到了周芮淑这里,现在还搞得全府上下人尽皆知。
“回禀太夫人,账上只剩下五十六两三钱银子。”
“什么?才五十两银子?”
“岂不是连下个月的例银都拿不出来了?”
“下个月该怎么生活?”
“我都答应了丽娘,送她一件锦绣坊的裙子。”
周围人嗡嗡作声,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担心没银子给青楼里的相好买衣服,就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有多离谱了。
周芮淑被吵的头疼,看向刘管事,“刘管事,你在我云家做了几十年,老爷在的时候就很信任你,你来说说,这些银子都去哪了?”
“对啊,快说银子都去哪了。”
“是不是都让这个女人拿回娘家了?”
“你怎么不拦着些,怎么能让她拿我们云家的银子?”
利益当前,直接用那个女人称呼起谢缨慧来。
刘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件事是他疏忽了。正常情况下,银子还能用到下个月,到时候各店铺的银子送来了,就能继续下去。
谁知——
今日云裳叫人支取了三千两银子,将剩下的银子全部拿走了。
“太夫人,这些是近年来府上的收入和支出,全都在这,您看看。”
刘管事将账簿呈上去,一笔笔银子记录的十分清楚。
周芮淑虽听文韶丽喊着账上没有银子了,却也没想到真的没有了,她以为不过是文韶丽找到了谢缨慧贪墨的证据,借此打压谢缨慧。
接过账簿看下去,前面几年的账簿没有什么问题,虽说支出多了些,那是因为府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均摊下来,每个院子都没有多拿。
她也是看了账簿以后才发现,云家的人太多了,单是每个月例银就要拿出一大笔。
谢缨慧之前说她还要贴补云家,恐是没有说谎。
直到——
看见最近一个月的记录。
前几年每个月除了例银外,每个月额外来支出的银子都保持在一个比较稳定区域内,除了逢年过节相差不大。
而近一个月的支出,比往常年节时的支出还要高上五倍。
各个院子支取的银子,差不多抵得上之前一年的额外支出。
云家好面子,府上给下人发的银子本来在京城就排在前面,结果现在又涨了不少,甚至文韶丽院子里的人,更是翻了一倍。
“太夫人,您可看到了,府上这些年实在是……”
刘管事话虽然没说完,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云家的人太多了,其他府上成家后就会分出去自立门户,可云家全都生活在一起。
这些人平日里需要侍候着不说,还成天伸手要银子,云家的家底就算在丰厚,也养不活这么多人。
早年间祖上是攒下了一些银子,可那个时候会分家,都是一次性给一笔银子,哪里像现在。
周芮淑越看越怒,瞪了文韶丽一眼,心中万分后悔。
她本就不喜欢文韶丽,是云沧来找她,求她说服谢缨慧,把掌家权分给文韶丽一半。结果当时谢缨慧给了她脸色,一气之下就将掌家权全部交给了文韶丽。
想着文韶丽就算不如谢缨慧,有云沧帮看着,也不会闹出什么大问题。
结果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文韶丽本来正得意着,还想着回去找云烟炫耀他一个人就收拾了那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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