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锦成为凤兮国的“太子”之后,苍一就不再称呼江岁欢为王妃了,而是改成了主子。
在这些暗卫面前,江岁欢和顾锦一样,可以随意命令他们。
苍一追上江岁欢,急道:“您还是别去了,万一被千京夷发现了,又该骚扰您了。”
江岁欢停下脚步,问道:“其他暗卫中,有没有赌术厉害到出神入化的?”
“这……”苍一想了想,答道:“倒是有五六个,不过他们在凉都国和凤兮国,不在大渊。”
江岁欢摊手,“既然如此,你们还有其他办法能够救出老黄吗?”
苍一的嘴角露出苦笑,搁在以前,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救出老黄。
然而自从“北漠王”死了之后,他们行事必须万分小心,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千京夷在京城就是地头蛇,明目张胆从他手中抢人,容易惹上大麻烦。
此次营救老黄,需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江岁欢看见苍一的表情,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些棘手,便说道:“老黄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拜托你们寻找他的下落。”
“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他,救出老黄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吧。”
她冲六麓招了招手,“你带上工具,等会儿在马车上给我换一副皮囊。”
六麓站在柜台后面,抱着算盘算得焦头烂额。
听到江岁欢的话,他把算盘往莹桃怀里一塞,从柜台后面窜到了江岁欢身边。
莹桃抱着算盘手足无措,“我不会算账呀。”
“等我回来再算!”六麓抬了抬手,跟着江岁欢一起坐上了马车。
路过成衣店时,江岁欢让马车停了下来,进去换了一身男子衣衫。
重新坐上马车后,六麓给她戴了一层人皮面具。
眨眼的功夫,她就从容颜精致美丽、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女子,变成了普普通通、长着一张大众脸的男子,混进人堆里都找不到。
江岁欢变了模样以后,六麓给自己和其他三人都戴上了人皮面具。
几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颓废,和那些天天混迹赌坊的人没什么区别。
若是把他们几个放进热闹的人群里,他们恐怕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对方。
离兴隆赌坊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江岁欢带着他们走下马车,重新租了一辆马车跑到了兴隆赌坊的门口。
江岁欢和几人前后走下马车,门口站着的人,还是之前的绿豆眼大汉。
这次,绿豆眼大汉没有为难江岁欢,随意瞥了他们一眼,就放他们进去了。
赌坊还是那么乌烟瘴气,江岁欢和白梨几人分散在几张桌子上,各自开始下注。
江岁欢不想像上次那样引起关注,选了一张最偏僻的桌子,下注时也只用最少的筹码。
桌上的妩媚女子拿着筛盅哗啦啦地摇着,江岁欢站在离她很近的位置,垂下眼睫去听。
她听得认真,每次都能听出筛盅的大小,只是她赢得少,因此并没有引起旁边人的注意力。
在赌坊待了三个时辰,江岁欢终于停手,独自离开了兴隆赌坊。
几个护卫见她出去了,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去。
回府的路上,江岁欢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小心地还给了六麓。
在赌坊待了这么久,她的眼都花了,闭上眼睛还能看到摇晃的筛盅。
她把双手搓热,放在眼睛上捂着,眼睛的酸涩一下子少了许多。
六麓问道:“主子,您还没有得到双鱼符,怎么就离开了?”
“听苍一说,双鱼符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才来了一天,他们不可能给我。”江岁欢闭着眼睛做着眼保健操。
“等到明天下午,我们再过来。”
翌日,江岁欢又去了兴隆赌坊,依旧是下最少的筹码,可次次都能赢。
旁边的人换来换去,没人关注到她。
倒是桌子上的女子注意到了她,裸露香肩朝她靠了过来,媚声道:“公子,你次次都能赢,为何不多下些筹码?”
她憨厚一笑,“小赌怡情,我赢的银子够花就行了。”
“这么一点哪里够花?”女子的身体几乎快要贴住她,媚眼如丝,“公子不妨多赢一些,请我去喝壶好酒……”
“不不不。”江岁欢假装难为情地推开女子,“我跟你不熟,怎能请你喝酒?不妥不妥!”
女子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回了桌子中间,继续摇着筛盅。
江岁欢又玩了几把,转身离开了兴隆赌坊。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江岁欢每天下午过来,天黑了就走,虽然下的筹码小,但是次次都能赢。
第三天傍晚,江岁欢又赢了一把,她扭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只剩下淡淡的晚霞。
淡得像一抹粉紫色的烟,轻轻一吹就会消散。
江岁欢收起赢来的银子,转身准备朝外走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拦住了她,笑眯眯地说道:“跟我赌一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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