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烟红了眼眶,心里的愧疚越发浓烈。
覃母也满脸愧疚,“亲家,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有考虑好,没有看好自己的人。”
林夫人坚定道:“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人想要使坏,是看不住的,反倒是烟儿,那样好,我们若错过了她,才是真的可惜。”
林夫人道:“无论是谁,在幕后使坏,我林家都不会放弃这门亲事,烟儿是我认定的儿媳妇。”
林夫人这话,让覃烟品出了不一样。
不过,现在还是交换庚帖比较重要。
这样好的婆家,覃烟只觉得是她赚了。
覃烟眼眶微红,狠狠点了点头。
“嗯。”
在双方族老的见证下,双方家庭交换了庚帖,定亲宴算是正式的成功了。
等忙完后,覃母才又问,“那这件事,你们想要如何处理?”
“怀宇既然没有对覃雅儿做什么,那我们林家自然是不认的,林家的家规,不是那么容易破的,若是覃伯爷定要告到皇上那里去,我们林家自然也是要掰扯掰扯这件事。”
覃母点头。
林夫人道:“反倒是你们,这是你们的亲戚,是我林家对不起你们。”
覃母倒是很豁达,“他若是将我们当成是亲戚,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覃母一席话,让跟着覃伯爷来的几个少年都是脸上臊红。
自打知道覃伯爷做了什么之后,他们早就没脸在这里待着!
可因为覃伯爷没有出来,他们也不能走,天知道多煎熬。
覃家大姑奶奶自打来了,就站在覃母身后,便是话都没说一个字,此时也坚定的拉住了覃烟的手。
“我从不知道京城如此人心险恶,但烟儿,你没错。”
覃静娴也点头,“明明是别人算计的你,你怎么会有错呢?”
见家人都在支持自己,覃烟红了眼眶,坚定点头。
是啊,这样好的家人,这样好的亲人,她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双方散场,已经是黄昏,回到覃家,覃烟直接将自己关进房间,谁都不见。
覃父覃母也无法,只能让人看着些,等她愿意出来了,将饭菜送了去。
覃墨染和覃墨云,两人则去了覃静娴的屋子。
“大哥二哥,你们真觉得,这件事是覃伯爷算计的吗?覃伯爷就算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在今日做这种事吧?到底是从小在京城长大,如今也不是稚童了,怎么会做出这样蠢笨的事来?”
覃墨云一拳锤在桌子上,自打出了一趟远门,覃墨云的肌肉倒是越来越紧实,人也黑了不少,也沉稳了。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烟儿,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覃墨染皱眉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调查,我也怀疑今日的事情,根本不是奔着林怀宇去的,而是定亲宴。
现在我们生气也没用,倒是二弟,你这一路上走来,可顺利?粮食可搬运回来了?”
覃墨云点头,“一切顺利,我带回来了一大批粮食,现如今因为灾情来临,粮食价钱涨了一些,却也没有大幅度涨得太厉害,毕竟也有官家管控,我准备捐出去一部分,另一部分在铺子里面售卖。”
原本,覃墨云并不信覃烟所说的那些,粮食铺子将关门一大部分,然后剩下的便开始挣钱了。
可覃烟说的全都应验,覃墨云便也开始想办法将覃家铺子名声打出去,然后好好开粮食铺子。
之后,他还想涉猎其他的方面。
覃墨染攥紧拳头,“想要算计烟儿的人,都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林丛的官职要调动,一时半会自然是下不来的。
覃墨染的却不用。
朝廷给他的官职很快下来,让他去了大理寺,经过考核后,直接便是大理寺少卿。
如此一来,不知道震惊了朝野多少人。
而当天晚上,覃墨染便破了一桩旧案,让大理寺卿岳怀姜,都对他赞不绝口。
覃烟并没有颓废多久,黄昏便从屋子里头出来了。
“烟儿,你还好吧?”
覃静娴第一时间去关心她。
覃烟微微一笑,“三姐姐放心吧,我没事,我现在想出去一趟,麻烦三姐姐帮我隐瞒,等天黑前,我就回来了。”
覃烟忽然要现在出门,覃静娴自然是不放心了。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覃烟摇头拒绝了,“我要去见的人,不方便带着三姐姐。”
覃静娴深知覃烟的秘密,那也就知道,覃烟有自己的决定和想法,她便帮着她就是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让晓玉回来求助,我一直等着你。”
覃烟点头,“三姐姐放心吧。”
覃烟到酒楼的时候,推开包间便是满地的酒坛,浓郁的酒味让覃烟蹙眉。
垂头去看,便瞧见穆景迟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如今手中提这个酒坛,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靠在墙上,跟覃烟以前所见的他,大有差别。
她何时见过如此颓废的穆景迟?
覃烟开门见山,“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
覃烟是肯定句,她以为,穆景迟不出现就可以一切顺利,却没想到,穆景迟没出现,却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
穆景迟望着覃烟,眼中的灼热要将她燃烧起来一般。
“怎么,给你送的定亲宴礼物,你不喜欢吗?”
穆景迟微微一笑。
覃烟却气得浑身发抖,紧攥着拳头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若要算计我,便算计我就好了,为什么要算计林怀宇?林怀宇做错了什么?两人夫妻和睦,前世便是京城人人艳羡的一对鸳鸯,如今却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感情出现了裂痕!”
手下的温度灼热,覃烟却根本不在意,她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都在发抖。
没有人比覃烟更清楚,一旦感情出现裂痕之后,便再难修复。
就算两人曾经感情再好又怎么样。
可林怀宇和赵氏,多么幸福啊。
今后原本,也该多么幸福啊!
覃烟如何能原谅自己。
怎么可能还能若无其事的面对他们!
覃烟道:“穆景迟,你真是个卑鄙小人,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你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覃烟走了。
穆景迟脸上仍是火辣辣的疼,眼前的覃烟从一个变成了无数个,然后全都消失了,让他想要摸一摸都摸不到。
他苦笑一声,又是闷了一口酒。
不都说,酒能解忧愁吗?
为何他现在仍然很难受?
心里闷得,像是要将他吞噬进黑暗当中。
阿林推门进来,刚刚里头的动静,他都听到了。
现在眼神复杂的看着穆景迟。
“世子为何不跟覃四小姐解释清楚,林大公子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阿林一直跟在穆景迟身边,穆景迟做了什么,他能不知道吗?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穆景迟做的。
是覃烟冤枉了他!
“有什么区别?”
反正。
她都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穆景迟闭了闭眼,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但,没有人可以诬陷他,让他来当替死鬼。
“将傅瑶给本世子揪出来,扔到覃烟面前去。”穆景迟表情变得阴戾狠毒。
当初,傅瑶是叛匪里头的人,在姚家帮忙做事,可覃烟几人离开后,当天晚上姚家便被抄家了,而傅瑶也逃走,不知所踪。
叛匪没三日就被彻底清扫。
周昀修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参加认亲宴,陈冠将军在后收尾。
说起来,叛匪里头确实逃走了几个关键人物。
阿林表情凝重,“是。”
包间门被推开,男子走了进来,矫情的“啧啧”两声,“穆景迟,你这是疯了啊,喝了这么多酒?”
谢华雨,现在该叫周华雨,走了进来,坐在穆景迟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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