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将头埋在女子发间,笑了好一会,“今天过得开心吗?”
“开心。”
“那以后每年都这么办。”
“那怎么行?”苏明妆急忙道,“你知道今年花了多少冤枉钱吗?这些银子,都能修缮两个院子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从前不是挥金如土?”裴今宴揶揄道。
“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嫁给你,所以就黑了。”
“原来如此,为夫还纳闷,最近怎么这么喜欢花银子。夫人倒是解我疑惑,闹了半天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我就这么赤了?”
两人拌嘴,被子里也逐渐暖和起来。
苏明妆推了推他,对方臂弯有力不肯放,她也就随他去了。
“明妆。”
“?”
“我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地过新年了。”
苏明妆挑眉,揶揄道,“原来你喜欢奢侈过新年?那明年的新年,我来操办,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心疼!”
说起花银子,她可没怂过。
狠狠放他的“血”,看他还敢不敢贫嘴。
裴今宴却没继续和她斗嘴,依旧回忆刚刚欢乐的氛围,“我很久没见母亲这么开心了,她性格虽静,却喜欢热闹,所以与婶母感情甚好。”
“是啊。”苏明妆叹了口气。
裴今宴低头看她,轻啄她额头,“我们生个孩子出来,明年就更热闹了。”
苏明妆嗤笑,“想要孩子就直说,铺垫这么多做什么?而且我未喝避子汤,怀不上怪我咯?”
裴今宴低头,狠狠亲上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怪为夫!为夫这就卖力气!”
苏明妆猜想过,东越国皇帝被说服,年后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这么快。
大年初五,东越国的使臣便秘密到达京城,与明德帝亲信讨价还价后,以一笔不菲的数额,将质子赎了回去。
质子离开后,玉萱公主便情绪低落,苏明妆怕她生病,干脆接到了国公府,每天白天陪她。
裴今宴不会挑理?
确实没挑,因为他为了某件事,早出晚归。
就这样,一转眼到了初十,武王世子大婚。
。
这一日。
顾元帅府嫁女,十里红妆,迎亲队伍之长,花轿在武王府落轿时,嫁妆队伍末尾还未从元帅府出门。
更是有武王府的人,到街上撒铜钱,让百姓们沾沾喜气,拉拢人心。
与热闹的京城比起来,安国公府却是异常安静。
裴今宴陪苏明妆或者看书,或者下棋,他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却没劝慰,就这么安静地陪着。
知春院那边,严氏和霍薇知晓今日会发生什么,也是坐立不安——大家都在等着消息。
下午时,习秋快步跑到雁声院,站在房间门口,“报告国公爷、夫人,出大事了!”
正在下棋的苏明妆,手中棋子啪嗒一声掉了下去,一颗心也揪住,“进来说话。”
习秋进入,面色焦急,“报告夫人,沈府刚刚突然大火,烧了不少院子,沈老爷的院子也在其中,现在生死未卜!”
“好好的,怎么突然着火?查出什么原因了吗?”
“奴婢不知,听说是有人蓄意寻仇,已经报官了,京府衙不少官兵过去,正在救火呢!这火怕是很难扑,因为有人提前浇了油!”
“什么!?”苏明妆自然是知晓情况,此时装腔作势地追问,也是想从习秋的口中,了解旁人对这件事信息的掌握情况,“什么人这般恶毒?沈大哥平日与世无争,并无仇家!父亲可知此事?”
“知道,听说学士大人已经赶过去了。”
苏明妆当然知晓父亲已赶过去,因为众人正是这么计划的——今日是休沐日,父亲在家。学士府与沈府很近,着火后,不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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