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闯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敛,泛上几丝冷意。
盛明月道:“而且是至毒,药上面被人洒了无毒水,若是你吞下这药,定会立刻暴毙。”
“这毒是不是最近才下的?”
陆闯有些笃定的开口。
盛明月缓缓点头:“应该是,我看药丸还带着一些潮意,药丸长期放在盒子中,若是不见光,屋内这个环境,估计得半月以上毒水才会彻底干燥,所以,应该是近日。”
“这药丸,我也是这两天才拿出来。”
陆闯声音淡淡。
他原本是觉得,这药应当不需要了,便拿出来,准备让盛明月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研究的价值。
结果不想却突然毒发。
今日若不是盛明月在,他可能就在失去理智的时候,直接将药给吞了下去。
“呵。”
陆闯拿着药丸,眸中冰寒一片。
“看样子,对方现在已经不满饕餮慢慢让我毒发身亡,而是想要我立刻丧命了。”
对方急了,那便好办了。
那他便给对方机会,让其露出马脚。
......
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被摔碎瓷器和杯盏,而这些碎片上,跪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下人,二人的头上,还顶着一盆水。
“给我跪直点,若是水盆掉下来了,有你们好看!”
刘珊珊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沉着脸。
她这两日回来,心情极其糟糕。
而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却还惹得她不快,简直该死!
叶青欣坐在刘珊珊对面的软垫上,一边吃着茶点,一边笑道。
“大小姐这个法子好,今日学到了,可以回去罚罚我家里那些没眼力见的奴才。”
刘珊珊没吭声,摆明了心情很差。
叶青欣道。
“大小姐究竟是何事不快?不如与我说说,说出来了,心里说不定就好一些。”
“还能是何事,还不是盛誉阳!他不仅有意去娶陈韵,还在家里养了一个狐媚子,甚至为了那个狐媚子,对我大发雷霆!”
说着,刘珊珊又是怒从中来,手中的杯盏就顺势甩在了地上。
碎片和热水飞溅,吓得其中一个跪在瓷片上的宫女身子一抖,头上的水盆立刻掉了下来。
宫女吓得面无血色。
“大小姐饶命……”
“来人,将这废物带出去!”
旁边的人立刻将那个下人给拖了下去。
叶青欣劝道。
“大小姐犯不着跟这种贱婢置气,盛誉阳与陈韵的事,我略听说一二,不过你说得盛誉阳家里的那个狐媚子,是怎么回事?”
“盛誉阳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刘珊珊铁青着脸,“据说盛誉阳在外的时候,一直是那个女人伺陈他,不过一个区区上不了台面的,为了她,盛誉阳居然与本小姐撕破脸!”
“这倒是奇怪了,看盛誉阳,不像是会为女色所迷的人,没想到居然还将那女子从外带了回来……看样子,她床上定是有些本领。”
“我堂堂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顾松壹那个贱人,若是落到本小姐手里,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闻言,叶青欣眯了眯眼。
“顾松壹?听名字就感觉此女子一定生的柔弱吧,啧,想必便是用那种楚楚可怜的外表欺骗男人。”
她冷冷一笑。“大小姐想要处置那姓顾的,这有何难。”
刘珊珊转头,见叶青欣神色带着戏谑:“既然大小姐这么看不惯她,那我替你收拾了那个贱人。”
“当真?”
刘珊珊面露喜色。
“那是自然,区区一个贱婢罢了,不在话下。”
“青欣,还是你待我好!日后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刘珊珊高兴极了。
她行动受限,但是叶青欣方便得多。
顾松壹那个贱人,不弄死她难消她心头之恨!
“青欣。”
外面,薛珊珊找了过来。
叶青欣起身:“大小姐,我妈妈来了,就先走了,等我好消息。”
说罢,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母女二人带着婢女,朝着外面的方向走去。
叶青欣看着她。
“妈妈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吗,心情似是不错?”
“你走之后,上演了一出好戏,看了一场热闹。”
薛珊珊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妃子与皇子私通,真是好大一出丑闻。
可惜了,她没能看到这场热闹怎么收尾的。
“对了,你在大小姐这里这么久,你们聊什么了?”
“大小姐心情不好,我便开导开导她。”
叶青欣敛了敛眸子,之后道:“妈妈,我在家已经装娴静乖巧装了这么久了,爸爸的气早就消了吧,我也能出家了吧?”
薛珊珊戳了下她的额头。
“你爸爸并不是生气你性子乖张,而是生气你丢了我们家的脸。”
她转眸,“叶家可以仗势欺人,但是绝对不能被人下了脸面,你懂了吗?”
“上次只是意外,敢对叶家不敬的人,能有几人?”
叶青欣神色不快。
上次是姑父动了怒。
那是没有办法。
她这次要做的事,压根就扯不到陆家。
“妈妈,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明日天岛湖有活动,妈妈,我也想去看看。”
“你不会又是看上谁家长得好的吧?”
“女儿就是被关的太久了,想出去看看。”叶青欣挽着她的胳膊。
她确实只是想要去玩玩,不过若是中途看见哪家的男子合眼,带去自己家中,也是顺手的事。
薛珊珊点头。
“行了,我知道你近日是关的有些闷了,你去吧。”
不过是去游玩一番,能闹出什么事呢?
……
陆啸家中。
陆啸悠悠醒来的时候,一眼看见的,便是床边的家医和一脸担忧的下人。
他愣了几秒,之后猛然从床上坐起。
“我怎么回来了?爸爸呢,兰……兰雨呢?!”
“少爷不必担心,兰雨已经没事了。”
旁边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
陆啸转头,看见梁千千坐在屋内的桌边,目光幽幽的看过来。
明明语气是平静的,但是脸色却苍白得有些可怕。
陆啸对上她的眸光,有一瞬的心虚。
“千千……”
他从未这么亲切的喊过她的名字。
若是以往,梁千千听见他这么唤她,定是欢喜极了,但是如今,她只觉得心中一片荒凉,激不起半点的波澜。
梁千千道:“我想与啸哥单独说说话。”
家医和下人立刻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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