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周杨手里的这份文件。
正是一份把他周杨从云城市市长之位，调任到阳市担任市委书记的调任令。
看似是在给他周杨升迁。
但是，只要不是个傻子都明白。
把一个一线城市的市长，调去四五线城市担任市委书记。
这明显是在明升暗降。
更何况，他周杨还是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
这份调任令给羞辱他有何区别？
“你可知道，你这一走，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韩栋皱着眉，严肃看着周杨道。
“老领导觉得，我周杨是那种被人欺负的人？”
周杨戏谑一笑，开口反问道。
“……”
韩栋没说话。
而是沉默了起来。
“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
许久后，韩栋问道。
他读懂了周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人都欺负上门来了。
他怎么可能不反击？
“我需要一个人代替我的工作。”
周杨狠狠的开口道。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他可以走。
但是……纪委书记的位置。
他继续得保留。
“谁？”
韩栋很好奇。
“赵业云！”
周杨狠狠一笑，说出了一个名字。
“……”
韩栋愣住。
满脸不可思议看着周杨。
……
赵业云能在四十五岁之龄坐上省纪委书记的位置。
靠的绝对不是运气，而是独特的个人能力。
甚至，他还一度被省里评为最完美的领导。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领导都争先恐后，抢着要。
但是，这个人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性格。
这么说吧！
他的能力是有，但是却认死理。
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是他嘴中说出来的，就是对的。
正因为这个性格缺陷。
他不仅在最辉煌的时候，落了马。
甚至……还因为一些陈年旧案，被判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的判刑，说来也巧。
正是他的性格缺陷所导致的。
当年，因为一个地方官得罪了他，他直接说对方违法违纪。
最后利用职权，不仅把地方官判处了死刑，地方官一家人，更是连连遭遇不测。
直到他下马，案子才被翻了出来。
而他也被控告为杀人罪，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赵业云也没有去反驳。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圈子里的规矩。
你一旦失势了，你的敌人将不惜一切代价，至你于死地。
更何况……连他的老领导都废了。
他一个小卒，哪有翻身之日。
“赵业云，有人要见你。”
赵业云正在操场上放风。
这个时候，一名狱卒叫住了他。
“来了。”
赵业云没拒绝，而是应了一声。
随后，朝着探望室走了去。
可是，等他来到了探望室的时候。
他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对方。
可这个人，赵业云却非常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杨。
“我是该叫你周市长呢？还是周书记？”
赵业云苦笑。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他的落马，却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转眼一见，自己成为了阶下囚。
他呢？
更是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还是周书记吧！因为我马上要调任了。”
周杨笑着开口道。
呵！
赵业云自嘲一笑。
他又怎么听不出周杨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书记能说说你的来意吗？”
赵业云不喜欢废话，直入正题的问道。
“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省纪委最近收到了一份莫名的东西，可周杨思来想去，不知道这份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特意来拜访一下老前辈，希望前辈能帮我解答一下。”
周杨将一份文件递给了赵业云。
赵业云有些好奇，不过，还是接了过来。
但是，这份东西一入眼，赵业云的脸色煞白了起来。
几乎难以置信看向了周杨。
“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业云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周杨大声吼道。
他可不傻。
怎么可能看不出，周杨带这种东西来找自己。
想做什么？
“周杨觉得，以赵书记的能力和才华，在监狱里荒度二十年，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周杨想邀请赵书记继续回到省纪委，担任纪委副书记，不知道赵书记有没有兴趣？”
周杨笑看着赵业云，微笑的开口道。
“……”
赵业云愣住了。
满脸不可思议和恐惧看着周杨。
周杨的话那么明显了。
他要是再不明白的话。
那跟傻子有何区别。
“好了，时候不早了，赵书记，咱们后会有期。喔！对了，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是在省纪委，而不是……监狱。”
周杨狠狠一笑。
然后起身就走。
离开前，还顺便提醒了一句。
“……”
赵业云没说话，也没去送。
而是颤抖的拿着手里的东西。
怎么办？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继续在监狱里待着。
一待就二十年？
可二十年后，他都快七十了啊？
出去后，还有什么用？
反到是……配合周杨。
他或许还有重返政坛的希望。
甚至……借此一飞冲天。
“王八蛋……”
赵业云嘴里一阵痛骂。
他此刻真不知道，是该痛恨周杨，还是该感谢他。
是他把自己拉下马。
如今呢？
又把他当枪使。
这种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拼了，老子拼了……”
赵业云根本没得选。
与其关一辈子。
他宁可去做一条狗。
“六子，刚才是谁见了赵业云？”
“谁知道呢？一个小年轻，估计是他儿子吧？”
“赵业云这种被判了二十年的落马官员，也有人去看？”
“可不是吗？别人都躲的远远的，就那种不懂事的小年轻才念旧情。”
“就是……”
赵业云送回去了，几名狱卒一个个议论了起来。
他们在监狱待了多年。
很清楚监狱的规矩。
像这样落马的官员。
三五年内，基本上都没人来探望。
可他赵业云才进来半年，就有人来探望他了。
不得不说，赵业云还真是一个奇葩。
“好了，一起巡逻去吧！”
“好！”
狱卒们聊了一阵后，各自拿起了家伙，准备去放风广场巡逻去了。
虽然说，监狱里没有电影中演的那么乱。
可是也难免不了有人找事。
毕竟，关在这里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啊……杀人了，杀人了……”
“快来人啊！杀人了……”
“有人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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