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太气得脸色涨红,她孙儿的性命连沈元芜的脸面都不如吗?
这什么狗屁状元郎?这般罔顾人命?要是给他做到大官还了得?
等回去定让他儿在朝堂上参裴沐争一本!
还有这裴家也全都不是好东西,用了嫁进来媳妇的嫁妆养着全家,小姑子还能说出那般话来?还想抢人家娘亲一番心意的贵重陪嫁首饰?这不强盗行径?
合着又吃又拿还看不起裴少夫人,全家都一起欺负她吗?
裴少夫人该不会连房契都被忽悠了出去吧。
孙老夫人没忍着,开口问。
“裴少夫人,我想问你一句,这宅子跟铺子的房契可还在你的手上?”
“这倒是在的。”江窈擦了擦泪,乖乖巧巧回答。
“出嫁前,我娘已经嘱咐过我,宅子铺子可以给裴家人用,但是房契一定不可以给出去,所以都还在我手中。”
孙老夫人终于松了口气。
这丫头幸好不是那么糊涂,得亏江太太有先见之明。
她可不是为自己,她就是替裴少夫人不值。
所幸没被忽悠给出去,真是万幸。
江窈红着眼眶继续说,“不怕孙老夫人您笑话,我如今也有些想明白,这往后都不知还能不能跟他过下去,以后也不想再受这等委屈,所以想将这铺子收回来。
只是我一个做人儿媳孙媳,跟祖母娘家人硬碰硬总归是不好,但我又实在想拿回铺子。
若是这铺子能够拿回,就给孙夫人开绣楼用,也不收租金,到时经营权在孙夫人你们手中,我只得一成利。”
孙老夫人并不是什么都不知的老妇人。
她也知裴少夫人这是想借她的手拿回铺子。
可她心甘情愿帮裴少夫人,先不说裴少夫人救了轩哥儿是她家恩人,这铺子拿回来还是直接给她用。
她一直想给儿媳开个绣楼。
她儿还只是六品官员,经商不受限制。
大宁朝五品以上官员及家属不得经商。
但其实很多官员也都是借着部下或者府中奴仆的手经商。
这已是常态,只要不随意欺压人,也不会有官衙特意追究。
等到她儿能继续往上升迁,大不了把经营权转给家中的老奴,或者转到她闺女那边。
孙老夫人道:“裴少夫人想拿回铺子也简单,也无需你出面,这铺子应当也不是租给裴老夫人的娘家人吧?”
江窈点头,“从未签下过租铺的契约文书。”
孙老夫人笑道:“那这还不好办?”
两人在偏厅说了小半个时辰,孙老夫人心满意足离开。
江窈也笑盈盈出了偏厅,去小厨房给小猞猁准备些吃食。
孙老太太回了孙家。
孙家跟江家住在西区这边同一条巷子里,因为是巷子最深处,房租最是便宜。
到现在孙家还是租房。
孙家本不是京都人士,因孙营考上两榜进士,举家搬来京都,京都房价贵,只能租房。
即便这样在西边的小院子,一个月都要快三两银子的租。
御史衙门的职位,是监督百官,捞偏门也算容易。
可孙营太过耿直,也从不接受任何贿赂,孙家日子过很清苦。
孙老太太回去后,见到儿媳,高兴说,“轩哥儿他娘,你去买些酱肉,晚上加个菜,待大郎回来,我有喜事要宣布。”
“好,娘。”孙夫人蔡氏闻言起身,“我这就出去买,可要再买壶酒水回?”
“要的要的,大郎有些时日没喝了,正好今儿有喜事,让大郎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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