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的脸色僵了僵。
她说那话就是不想让江窈抢芜芜的机缘。
结果她还是不识趣,竟也想让薛神医收她为徒。
江窈已经不想搭理二人,跟着珍珠两人上前想去敲院门。
沈元芜在身后看着江窈,眼眸中含着一丝怨气。
旋即,她快步追上江窈和珍珠,走到她们前面,率先敲响了院门。
江窈无语,敲个门有甚想争的。
以为谁先进门薛神医就会先收谁为徒吗?
敲敲敲,一辈子给人敲门得了。
杨氏也跟了上来,站在了沈元芜的身边,把江窈和珍珠二人挤在了身后。
江窈望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说,“说起来,总觉得沈郡主长的有点像武安侯夫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二人是亲母女。”
前面二人的身子瞬间僵了下,面上都有一瞬的惊恐。
不可能,江窈绝不可能知晓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件事情就算中间出了点纰漏,最后也还算做的完美无瑕。
所以她只是胡说吧?
二人回神,杨氏回头,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只不过这丝笑意却有些牵强。
“我也觉得,连侯爷都说我们有母女缘分,说芜芜长的真的同我有一两分相似,这不就是我同芜芜的缘分?不然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怎地偏成了母女,这是缘分使然,我们天注定要是母女,所以自幼我就很喜欢芜芜,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是吗?
江窈垂下眼眸。
方才二人的背影都出现同一瞬的挺直,这是下意识的惊慌的表现。
因为她说中了,两人惊慌了吗?
沈元芜当真是杨氏的亲生女儿?不是江家的女儿?
那么当年抱错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沈元芜是杨氏的亲生女儿,那么沈元芜的亲生父亲是谁,难道也是武安侯?
那爹娘的亲生女儿去了何处?
江窈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喘不过气,不是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而是秘密背后,爹娘那个无辜的亲生女儿。
不大会儿,一个丫鬟开了门,沈元芜忙凑上去想认个脸熟,“姑娘你好,请问薛神医可在?”
可惜丫鬟开了门,看也不看门口的几位客人一眼,甚至跟没听到沈元芜的话一样,转身就回了院子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沈元芜皱眉,面上有些恼怒。
随后几人都看见了院中间的藤椅上躺着一个瘦瘦小小,穿着一身黑袍的人。
黑袍连面都覆盖着,看不到长相,应当就是薛神医。
沈元芜犹豫了片刻,柔柔出声,“我是武安侯府的沈元芜,今日特来拜见薛神医。”
藤椅上的人半晌都没动静, 沈元芜犹豫要不要继续喊两声,就见藤椅上的人朝着她们招招手,示意她们进来。
沈元芜跟杨氏立刻进了院子,江窈和珍珠也跟在其后。
四人进到院中,走到藤椅旁,还是沈元芜先开口,“敢问藤椅上的可是薛神医。”
藤椅上嗯了声,低声沙哑低沉。
然后四人见藤椅上的薛神医慢慢起身,半靠在藤椅上,也取下了头上的黑色兜帽。
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孔。
沈元芜跟杨氏露出非常惊讶甚至是有点震惊的表情。
连珍珠也微微有点惊讶。
只有江窈,面上表情如常。
她知三人为何惊讶,因为薛神医是个老婆子,就和路边上瞧见的普通老婆子并无太大区别,甚至比她们更加苍老,脸上的褶子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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