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尚书不说话,死死盯着海棠树下。
过去正院通传的下人也很快见到了世子和侯爷。
“世子,侯爷,绍大人来了。”
仲元明道:“岳父大人过来了?快些迎进来。”
因为妻子的死,他也心思郁结,近几年身体也不太好了,也经常请假回来歇着。
奴仆擦了擦额上的汗,“世子,侯爷,绍大人没过来这边。”
仲元明愣了愣,“那岳父大人去了何处?”
奴仆道:“那条路是过去花园的路,而且绍大人还带了不少粗使婆子跟小厮,手上都还拿着铁锹。”
此话一出,仲元明跟辽山侯的脸色全都巨变,两人慌忙站起。
“快,快些过去,赶紧把人拦下来!”
两人也慌慌张张往外冲。
奴仆挠头,觉得今儿真是奇怪。
绍大人来了不找世子要去后花园,世子跟侯爷听了,竟像是吓住了。
等仲元明跟辽山过去花园,见到海棠树下已经挖开不少。
两人脸色惨白,仲元明上前阻拦,“岳父大人,您过来府中怎得不寻小婿,过来这边作甚?若是喜欢这棵海棠树,我让人挖了送到岳父大人家中。”
绍尚书在官场混迹多年,眼神也很厉害,见到仲家父子二人脸上还未掩藏好的慌乱,就知女儿托梦之事是真的。
女儿当真是被辽山侯夫人砍下头颅,埋在了这里。
他的一颗心仿佛碎成千万片,剧痛难忍,脸色惨白。
眼看着人要往后倒下去,郑氏急忙上前,把江窈给的救心丸给公爹喂了一颗。
绍尚书本来心如绞痛,人也快晕厥过去,吃了儿媳递过来的一颗药丸,他发觉心口没有那般疼了,人也能喘得上气。
绍尚书喘息几口,死死盯着仲元明。
“我为何要挖,你说我为何要挖!这下头埋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轰’的一声,仲元明脑子都炸开,面色如土。
为何岳父会知晓这件事情?
明明这事儿只有三人知晓的,父亲跟母亲更加不可能把事情说给岳父大人……
可岳父大人这样做足准备带人来挖,可见已是知晓。
仲元明浑身颤抖。
辽山侯如同疯了一般,猛地冲到海棠树下,拉扯开继续往下挖的绍家奴仆。
“滚开,都给我滚开,谁准许你们在我们侯府动土的。”
仲元明也结结巴巴说,“岳父大人,岂可在旁人家中动土。”
竟还想找其他理由阻拦绍家人。
绍尚书冷笑一声,“挖,继续给我挖,若一会儿官府的人找上门,怕的也是他们!”
绍家奴仆也意识到不对劲,不敢停下。
辽山侯疯了一样去扯绍家奴仆。
“滚开,全都给我滚开,来人!把这些人给我打出来,凭什么敢随意在我们侯府来闹事。”
侯府下人围了一圈,都犹豫着没上前。
毕竟以前两家关系很好的。
但现在两家的老爷都跟疯了一样。
一个突然上门来挖树,一个也跟疯了一样想要阻拦。
两个人都看着很怪异。
“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过来把这些人给我赶走!”
侯府下人这才上来阻止……
一时之间,侯府后花园乱成一团。
郑氏扶着婆母站在稍远的地方。
好在闹腾着,远处绍正带着一行官兵过来。
见到官兵,仲家父子二人彻底慌了神。
官兵上前,“辽山侯,绍家状告你们侯府夫人谋杀绍家二姑娘,还说受害人的头骨埋在你家花园的海棠树下。”
“没有,怎么可能,儿媳明明就是被山匪杀害的。”辽山侯白着脸还想狡辩。
官兵不与他多言,一挥手,身后的官兵们上前开始挖了起来。
两家的下人们全都面面相觑。
辽山侯不敢发疯。
他浑身哆嗦的站在那儿,满目茫然。
仲元明也差不多如此。
海棠树下本来就被绍家奴仆挖了不少,官兵上前挖了没一会儿,挖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下面有东西!”
有官兵上前,扫开泥土,赫然是个头骨。
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的娇娇啊!”陶氏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郑氏手忙脚乱给婆母喂了一颗救心丸,陶氏慢慢转醒,看着官兵手中的头骨,她眼都快哭瞎了。
就连绍尚书和绍正也都哭得凄惨。
绍正一转身,一拳挥在了仲元明脸上。
仲元明被打倒在地,半天都没有动弹,躺在那儿,仿佛失去了魂魄。
官兵抱着头骨,准备将辽山侯夫人捉拿起来。
辽山侯终于懂了,他猛地跪在了绍尚书面前,“老哥,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干的啊,抓我就可以了啊。”
绍尚书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包庇那歹毒的妇人,若不是你,恐怕她也不敢犯下这种歹毒的罪行,一命偿一命!她必须死!还有你们也别想跑,包庇罪也少不了,至于宣哥儿,我自会带回绍府,他以后就是我们绍家的孩子了。”
宣哥儿毕竟是女儿生的。
辽山侯夫人做出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再让仲元明抚养宣哥儿。
辽山侯崩溃大哭,哭声凄惨。
官兵将辽山侯父子看押起来,又问了府中下人辽山侯夫人在何处。
得知辽山侯夫人在佛堂,几名官兵过去抓人。
其余几名官兵也押着辽山侯父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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