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跨过院子大门,面前是一处镶嵌大理石雕刻的鲤鱼池,池边还有用来观赏鱼所用的凉亭。
风水中,鱼池有着一种美好的寓意,代表着家族里面能够多子多孙,并且子孙后代才智聪慧。
可此池中无水无鱼,四周也无任何花草植被,整个祠堂显得鬼气森森。
这让我心里感觉到了奇怪,仔细观察周遭的祠堂结构,我问:“你们族中祠堂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李志回忆道:“大概是那风水先生死后不久,一些族中长辈最初也感觉不对劲,联系到许多的风水师傅,可来了的人,均是摇头叹息,都说办不了,他有想过将祠堂拆掉,可有人告诉我,这座祠堂能保证我们李家香火不断,如果全拆了,我们全家将会一夜死绝。”
以目前李志家里的遭遇,满门绝户也是早晚的事情,但真若是风水出了问题,拆祠堂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义公山录中倒也有记载,关于祠堂风水的应对之道,不过像这样阴气森森的祠堂还是第一次碰见。
让其他人外面等候,我和李志单独迈入屋内,刚进门就是一堵迎门墙,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丹青,画中人长得豹头环眼,乍一看与钟馗都有一拼。
此人道士装扮,蓬松的头发很邋遢,身穿布衣,单手背负桃木剑,另外一手提着个酒壶,腰间挎着令牌,目视前方,在画师刻意的雕琢,画像平添了几分威仪。
还别说,要不是身上的衣服是青袍,我还真以为他是钟馗呢。
绕过迎门墙,看着李家气派的祠堂供奉着家族列祖列宗,之后在祖祠查了一整圈。
此地除了鬼气森森,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对啊,李志的嫡系后代活不过十四岁,那其他人为何早早夭折?
于是我问了下他父亲的牌位在哪?
李志说:“不瞒您说,家父去世后,我也察觉出了祠堂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偷偷将父亲的牌匾以及生辰八字刻错了,才算是逃过一劫。”
可祖祠针对族中所有血亲,光靠一个名字根本难逃厄运才对。
于是经过我细细地询问,原来李志的父亲,在年轻时候脾气暴躁,与族中长辈发生矛盾,又被族长责罚时公然抵抗,后来在他爷爷力保下,算是活了命。
既然他在所有的祖宗面前,公然宣布与李家脱离关系,这自然是断了冥冥之中的因果联系。
这与他是李家仅存的后代,怕是有着一定的关系。
我将自己的事情与他解释后,李志深思片刻,又问我可不可以断绝关系,来保存他儿子的命。
我摇摇头:“你与他不同,当年你父亲在祖宗牌位前公然决裂,全族人有目共睹,到了你儿子这一辈恐怕不行了。”
他听后也十分感慨,略带几分将信将疑,反问我祠堂风水究竟是否真的那么神奇?
我告诉他,假如祠堂无碍,族中人丁自然会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会觉得祠堂这东西没什么大用。
若是想出大人物,那就得靠祖祠的风水了,举个例子,好比一个人干什么都优秀,学习好,智商高,八字极佳,甚至说是帝王将相的命。
偏偏在20多岁气运正旺的时候英年早逝了,这就是说祖祠的风水养不了这样的大才,与那句“水浅游不了大鱼”是一个道理。
曾有民间传说,讲述汉朝有一位将军刚一出生时,北边红霞漫天,天降流星,之后那娃娃下生后掌心攥着一枚黑灰色的硬片。
与此同时,全村的猪马牛羊不进圈,小鸟不入村,当即有位老道士赶忙去察看一二,到了婴孩儿家的门口,连说三句“破军星君”下凡。
老道士找到了这家人,告诉他们,说这孩子不是池中物,应劫而生,希望全村建立一座大宗祠,以他家为首,这样才能让孩子长命百岁,否则必然天妒英才。
自家人倒是同意,可村里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出砖出瓦,最后老道士掐指一算,在西北方的山边找到了一颗大石头,告诉那家人,让孩子去拜这石头为干爹。
过去人都信鬼神,妇女自然是一口答应,等孩子满月拜了石头算是礼成,后来每逢刮风下雨,小孩儿必得病,可不论是多大的灾祸总能逢凶化吉。
孩子渐渐长大,一切犹如老道士预料的那样,成为了一方英豪,扬大汉威仪,使匈奴闻风丧胆,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最终成就万世之功。
不过由于汉朝传说发生了一起地震,村里的石头被河道冲开,仅仅过了半年,那位传奇少年就在十九岁那一天英年早逝了。
至于是谁咱就不说了,民间传说,当作笑谈。
同样也说明了祖祠重要性,假如聚全族的风水养这一个人,可能事情也就不会发生,大汉的历史可能也会由此重写。
听我讲完,李志倒也对此深信不疑,他十分感慨,声称自己恐怕是活不长了,只是阿柔这孩子挺好的,不忍心见到她受到波及。
我忽然想起迎门墙上挂着的画像,于是我问李志,那画中人是谁?
李志说:“那是一位华夏的道士,曾经救过李家祖先一命,甚至还参与到打捞沉船的事情,后来,李家人谢他的大恩,就将此人的画像也挂在了门口,每年祭祖,都会祭拜一下他老人家。”
“阿柔说那位带他入画的人,长得奇丑无比,莫非是他?”我惊愕道。
李志却摇摇头,他说:“不可能,阿柔李家嫡系,从小就来祭祖,若真是画中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走出祠堂,站在那幅画的近前,麻衣派的观神术一眼就能看出画像表面缭绕着一层青光,这种光泽是代表神性,但发青,明明是一种动物成仙才会有的光泽,怎么可能会在一幅画中出现?
我说:“你让人为我准备一碗井水。”
李志说:“不必那么麻烦,院子外就有,那位风水先生说,井是风水井,平时都不会打开。”
我让他在前面带路,走到那口不起眼的小井,周围砌着青条石,看起来古色古香,非常有韵味。
不过,当我打上一桶井水,顿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我脱口道:“好大的尸气!”
他问:“什么是尸气?”
我把井水放在他的面前,“井水清冽,由地脉而生,闻起来会有一种清新的感觉,若你觉得头昏,不喝井水只是闻一闻,都会觉得十分舒服,这正是因为井水包裹着地气,可尸气总是让人不舒服,井水明明是无色无味,你深吸一口气,会觉得额头发紧,胸口十分沉闷。”
李志不相信,接到手中尝试一下,脸色微变,“果然是这样,大师,我该怎么办啊?”
他像没有了主心骨,虽然看起来还能沉得住气,其实心里早已慌乱。
迎门墙上的古画,还有着莫名的井水,总让我觉得二者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我端着井水走到古画近前,一盆水泼洒上去,只见这幅画一点点变色,原本的水墨丹青逐渐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再看画中人,我着实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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