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婶当初为了避免事情败露,行事十分小心。
她笃定许家人拿不出证据,有恃无恐。
果然,许父许母面色气愤,却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云清清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也差不多该到了。”
文二婶一愣:
“什么到了?”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敲响,门房赶紧跑过去开门,只见一个身材妖娆的绿裙姑娘带着个道士走了进来。
这道人四十岁上下,鹰钩鼻子三角眼,留着长须手拿拂尘,文家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不是刘半仙么?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来得倒是正好,当初大公子和许珍珍的八字不就是他批的?正好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许家交过来的八字就是假的,那批错了也怪不得人家刘半仙吧?”
“不是,你们都不好奇这姑娘是干嘛的吗?以前可没见过她啊。”
众人议论纷纷中,绿裙姑娘直奔云清清,朝她微微福身:
“阁主,人找来啦!”
“干得不错。”
云清清朝她点点头,绿裙姑娘就心满意足地退到她身后候着了。
早上云清清出发前,就派出了一只传信纸鹤,给慕红绫传了消息,安排了两件事。
绿裙姑娘办的是第一件,按她给的地址,花了些银子把刘半仙请了过来。
只不过,是以文家二夫人的名义。
于是刘半仙一见这院子里的大场面,愣了愣就直奔文二婶,一甩拂尘问道:
“二夫人找贫道过来何事啊?”
文二婶见那姑娘跟云清清的对话,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指着云清清皱眉道:
“我可没找你,分明是那个女人以我的名义把你骗过来,也不知是要搞什么花样!这儿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刘半仙绷着脸一转头,看见云清清后眼睛立刻就直放光,露出了笑容:
“哦?这位姑娘,是你找贫道?”
云清清眼底清光闪过,眸色越发清冷:
“没错,找的就是你!”
刘半仙笑意扩大:
“这里人多耳杂,也不方便谈事情,姑娘有什么事不如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聊?”
云清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
“急什么,等下有人会跟你好好聊。”
刘半仙愣了愣,大门突然又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敲响。
门房打开门吓了一跳。
一队官差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身穿黄裙的美貌姑娘。
黄裙姑娘也是直奔云清清见礼:
“阁主,任务完成,您还有什么事请吩咐!”
云清清点点头:
“暂时没事了,你辛苦了。”
“不辛苦,能帮上阁主就好!”姑娘开开心心地站到了她身后。
差役中为首的捕快看见云清清,就是一愣:
“又是你?”
正是天命阁开业第一天,石头娘亲被害一案时的那个黑皮捕快。
云清清毫不意外,微微颔首:
“没错,就是我报的案。”
黑皮捕快面色严肃起来,走到她面前沉声道:
“你真有那连环踩花灭口案的线索?此事要案可不能儿戏!”
文家上上下下听到他的话,纷纷屏息竖起了耳朵。
完全搞不懂这女人在折腾什么,不是说八字的问题吗,怎么连官差都喊来了?
还扯上了什么命案?
那踩花灭口连环凶案他们也听说了,最近在这一带可闹得沸沸扬扬,家里有年轻女子的都人心惶惶啊。
因此虽然这事跟原本的话题看起来扯不上半点关系,众人还是凝神盯着云清清和捕快,等着下文。
云清清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指向刘半仙:
“你要找的凶手,就是他。”
嘶……
不是说八字的问题么?怎么就扯出大案要案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刘半仙,有胆小的还往后退了退,离他远点。
刘半仙脸色一变,当场怒道:
“贫道跟你无怨无仇,你做什么上来就诬陷我!”
黑皮捕快也是惊讶,看着她严肃道:
“指认凶手可不是小事,你可有证据?”
云清清说道:
“他住处后院有口枯井,里面有块松动的砖头是机关,按下去就会出现个暗门,里面放的全是他这些年做案的‘战利品’,远比你们在查的案子还要多。”
刘半仙听到枯井时脸色已经微变,但还撑着不动声色。
但等到云清清把机关和暗门都说出口,他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眼珠开始滴溜乱转。
云清清没给他耍把戏的机会,直接报出了地址,又说:
“此人狡猾凶狠,建议你不要押着他带路,直接派人去搜,免得这人半路使计逃跑。”
黑皮捕快听得心惊,立刻喊来两个差役,说道:
“你们速去她说的地址搜查!”
刘半仙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冷不防地就朝大门冲去,想要逃跑。
但黑皮捕快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过去踢在刘半仙胸口,众差役一拥而上把他给摁住了。
刀架在脖子上,刘半仙终于泄了气不再挣扎,只阴狠地看着云清清:
“没想到老子得意半生,竟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这里翻了车,不过你别得意得太早,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云清清并不在意他的威胁,抬手拦住了要把人押走的黑皮捕快:
“等一下,他还有从犯,就在这院里。”
黑皮捕快一听有从犯,二话不说就让人先把刘半仙捆起来,客客气气地朝她抱拳:
“姑娘讲指点,从犯到底是谁?”
云清清直接指向半晌低调不吭声的文二婶。
“就是她。”
文二婶倒吸一口凉气,炸了一般地惊叫道:
“你放屁!我怎么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害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诬陷也是犯罪!我定要去衙门告你!”
她这又气又急的样子不似作伪,文家不少人纷纷替她说话:
“搞错了吧?二夫人平日里热心又善良,府上不少人都受过她的恩惠呢。”
“对啊,二夫人怎么会害人呢?这小姑娘就算有点本事,也不能仗着这个就平白构陷咱们文家人呀!”
“虽说那刘半仙是二夫人找来的,可她应该也是被骗了吧,总不能凭这个就把她当成从犯啊!”
黑皮捕快见状也不知该不该信,只得又说出那句例行公事的话:
“你说她是凶手的从犯,可有证据?”
二夫人仍在气头上,指着云清清斥道:
“我潘凤芹行得直坐得正,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在场的大家可都看着呢,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身上泼脏水诬陷!”
“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马上给我跪地磕十个响头赔罪!”
文家向着二夫人的下人可不少,见她如此有底气,立刻纷纷附和,要求云清清拿出证据,否则就给二夫人赔罪。
云清清不慌不忙道:
“证据,一直就在你自己身上啊。”
文二婶愣了一下,当即冷笑开了:
“好啊!不就是想用搜身拿捏我吗?同为女子没想到你如此羞辱女人!”
“行,我今天豁出去了,浑身上下随便你搜,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怀你才是刘半仙的从犯,你身上说不定也有证据,得一起被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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