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来的时候大楚的车驾在前,楚天骄在后,进门的顺序自然也不变。
两边队伍靠近门口,云九倾就反而看不到楚天骄的车驾了。
她拽着谢辞渊急急往外跑,“快快快,跟我过去看看这位天山大弟子长什么样儿?
一般来说叫天骄这个名字的人肯定是又美又飒的那种,你跟堂溪尧关系不错,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也还跟她交个朋友?
她会驯狼,我也会,她应该会喜欢我的吧?”
小嘴巴儿叭叭的根本就没给谢辞渊开口的机会,人已经定在路边了。
亲眼看着一身宝蓝色纱裙的女人从马车里走出来,女人梳着微低的双螺髻,两条辫子从胸前垂下,外罩一件颜色稍微浅一些的蓝色披风。
头上戴着一个水滴形的蓝色眉心坠,同色系的稀碎的宝石抹额将她本就洁白的皮肤衬得如同瓷娃娃一般。
谢辞渊清楚地听到了身边人吸溜口水的声音,正欲开口,云九倾就窜了上去,“嗨,美人,要一起去逛街吗?”
彼时楚天骄才落地,听到这突兀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云九倾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不由呆住。
饱满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漂亮的杏仁眼,黛眉琼鼻,嘴唇比普通人还要红润一些,云九倾一下子看直了眼睛。
堂溪尧愣了一下,“天骄,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本王跟你说过的云城主。
他们昨日和本王一起到的顺天城,今日说是想去外面逛逛,你若是不累的话,本王陪你一起去逛逛,你若是累了,也可先进驿馆休息一下。”
楚天骄获悉云九倾的身份,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第二次对上了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不由纳闷道:“云城主之前认识我?”
“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云九倾乐呵呵地看着楚天骄,跟个开心的小傻子似的,“我这人认人看眼缘,我只看楚姑娘一眼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好朋友,楚姑娘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楚天骄发誓,她过了七岁就再也没有说过也没有听过“好朋友”这三个字了。
但奇特的是她并不排斥这三个字,甚至云九倾那过于灼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也没有任何不喜。
于是很温柔地对云九倾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转身吩咐身边的随从,“安置好我的行囊,我要去和云城主逛街了。”
说完就冲云九倾眨了眨眼,“去哪儿,我们走吧。”
“我也第一次来顺天城,我们随便压马路呀,看到哪里有好玩儿的就去玩儿,哪里有好吃的就去吃!”
云九倾极其自然的挽起楚天骄的胳膊就往外跑,全然忘了身后还有个谢辞渊了。
堂溪尧看着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的谢辞渊失笑,“王爷不追上去?”
“等你一起啊!”
谢辞渊没好气道:“连自己的未婚妻都看不住,你还有脸笑本王?”
堂溪尧笑得开怀,“天骄自幼在天山长大,那边人烟稀少,她性子就格外冷清。
云城主一来就能拖着她上街去热闹处沾染烟火气,本王高兴还来不及。”
堂溪尧说着便向谢辞渊发起了邀请,“她们要一起逛街,宴王呢,要与本王一起去当护花使者吗?”
谢辞渊没应声,却抬脚跟了上去。
只不过才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宴王兄请留步!”
清脆的声音叫得前面的云九倾和楚天骄都停了下来,云九倾挽着楚天骄的胳膊回头,“你怎么跟她一起来的,半路遇见的吗?”
“对啊,城门口遇见的。”
明明两个人从见面到认识加起来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云九倾自来熟也就罢了,楚天骄也是由着云九倾挽着她的胳膊。
看到云九倾瘪嘴,她忍不住挑眉,“怎么了,你跟她有仇啊?”
“仇算不上,但……”
话音未落,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哦莫,他怎么来了?”
这话锋转的,楚天骄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就看到大楚那边的马车里又下来了几个人。
“臣妹(微臣)参见宴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谢辞渊嫌恶的皱眉,“本王不记得父皇给本王生了你这么个妹妹,别乱认人。”
说完就要走,却被另一个人绕到前面拦住,“宴王且慢,听闻小女和宴王一起来了,不知小女在何处,可否让微臣见一面?”
谢辞渊像是才看到他,“你便是云道唯?”
云道唯弯腰行礼,“回王爷,正是微臣。”
“你不是户部侍郎吗,何时变成礼部的人了?
还要见倾倾,你们不是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吗?
倾倾在流放的路上最难的时候可都攥着你那份断绝关系的血书呢,这会儿见什么见,平白惹了倾倾不高兴。”
话说完,不顾宝安郡主和云道唯难看的脸色,他扬声下令,“玄烈,吩咐下去,大楚方面,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中原和北院。
若是有人伺机靠近本王和倾倾,直接打出去!”
话音落下,他快走几步追上前面已经走远了的云九倾,见云九倾和楚天骄聊得开开心心的,完全没有被云道唯影响到,这才放了心,不紧不慢的跟在云九倾身后。
堂溪尧很快也追了上来,“方才那人是云城主的父亲?
听你的意思,云城主当初和他断了亲了,这怎么回事啊?”
堂溪尧说着,八卦兮兮的眼神直盯着云九倾的后脑勺看。
谢辞渊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云道唯当初办的恶心事,方便以后有人拿孝道道德绑架云九去的时候多个人为云九倾说话。
堂溪尧一问,他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
“当初本王在战场上受伤,眼瞎腿残,还跟新皇水火不容,满朝文武没一个愿意把女儿嫁给本王的,本王也理解。
可云道唯为了讨好新皇,硬生生将倾倾塞了过来。
本王被流放的时候他怕倾倾连累他,非但没有带倾倾回家,还逼着倾倾签下了断亲书。
流放的时候,连下面那些普通百姓都有家人送一些金银细软,云道唯连一根线头都没送过来。”
哪怕是为了云九倾以后正名而做铺垫,他说着说着还是把自己说生气了。
“白洛颜是父皇和母妃养大的义女,云道唯是倾倾的生父,大楚皇帝的这算盘打得本王在南岳都听到了。”
堂溪尧听得挑眉,“那你以为,楚皇这算盘,能如意吗?”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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