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帝剑的一刹那,陆尘便是感受到一股极为磅礴的力量在周遭汹涌。
这是一股极难以形容出来的力量,若非要找个类似的东西比拟的话,那只能说是天子之剑。
当天子挥剑之时,万民皆是臣服。
“帝兵之恐怖,属实骇人,若非当日苏月仙夺得昆仑圣地帝兵,恐怕与那天渊道君交战之时,不会有丝毫抵抗之力。”
陆尘握着手中帝剑,不免这般感慨道。
他抬头而望,只见得天地之间的雷光依旧万分闪烁。
云层厚重,铅灰之色极重,如同一床极为巨大的棉被,沉甸甸地压在整个天幕之上,令得元景洞天的每个角落都好似笼罩在一片极为压抑的昏沉之中。
有狂风呼啸而过,如千万头大妖在奔腾嘶吼,其所到之处,万物具是被吹得极为散乱,似是在痛苦地挣扎一般。
好似末世一般的景象之中,九天之上仿若有一双无形巨手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之顷刻撕裂。
雷光于那裂痕之中汹涌澎湃,犹如怒海狂涛一般的奔腾翻涌。
无数好似银蛇般的雷光在相互交织、缠绕着,彼此间炸裂出极为刺目的光弧。
每一道雷电都带着极为磅礴之气,好似在大地上刻下一道深深的裂痕一般。
在那好似要将天地尽毁的轰鸣声中,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要碾碎、重塑。
雷劫之恐怖,已然犹如灭世一般。
原先不少尚在看戏的少年至尊们,此时已然是各自奔逃开来,躲进一些禁地洞府之中,更有甚者,甚至是直接弃置玉牌逃离元景洞天之中,害怕被那雷劫所波及。
在众人具是避之不及之时,却有一道青衫身影迎着那好似要灭世的雷光直上,其手持长剑,一瞬已至那月白锦袍的男子身前。
满天雷光带着极为磅礴的气息肆意在整片天地响起,可不知为何,那二人身处满天雷劫的中心之处,却是不受半点影响,就好似这雷劫只不过是什么摆设一般。
“黄金大世,必有应运而生之人,此番看来,便是你了?”
眼见那青衫身影立于身前,那月白锦袍的男子却并未有什么出奇神色,也并未说什么讥讽言语,反而是面色带笑,淡然而语,就好像二人并非是站立在对立面的死敌,而是什么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是不是我不知晓,但今日,前辈或许成不了尊了。”
陆尘轻笑而语,其衣阙随风而招摇,万千雷光自九天而落,却是丝毫近不了其身。
天劫每一人所历经不一,但如妖帝所渡之天劫,定然是有九层,乃为天劫之极。
而此时虽不过是第一层天劫,其声势却已然是要胜过了不少至尊最后一刻所历经的最强雷劫。
只是对于手握雷道极道雏形的陆尘而言,这第一层的天劫,暂时未能伤到其分毫。
其实早在景帝请求之前,陆尘心中便已然有了入那雷劫之中的念头,只是当时并不知晓眼前这月白锦袍的男子身份,并未贸然行动罢了。
成尊之天劫到来的时间不定,有的人刚入真我三重之境时,便是有天劫袭来,有的则是等了大半生,以至于蹉跎岁月,也并未等来那天劫。
陆尘不能等,也等不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宋璃之前成尊,自然不可能就那么干等着天劫降临。
而入此雷劫之中,无疑是对天道蔑视,以此为引,引动天劫降临,借此渡劫成尊,这才是陆尘所欲为之事。
至于与妖帝相争,不过是顺带着承了景朝人情罢了。
虽说那月白锦袍的男子是妖帝再生,可既然其尚未成尊,与自己同处一境,那便没什么好怕的。
真君之境中,五域四海,唯我一人。
陆尘长剑横立,心中暗语。
若是那位女子剑仙也在此雷劫之中,便是能瞧见陆尘周遭的剑意攀登到了怎样一个极点,其中的每一道剑意,都已然蕴含着极道之意,迫人至极。
“小友这话说的,未免过于自信了些?”
妖帝白泽嘴角勾起笑意,双手负背,若有兴趣的看向陆尘。
在其称帝之时,人族尚且不过如蝼蚁一般弱小,只是他也并未想到,纪元轮转过后,昔年那些卑微如蝼蚁一般的人类竟然已经成为了五域四海的主宰,而高高在上的妖族,反而是被逐出海外,再难见到帝路。
“事实如此。”
陆尘轻笑。
“看来是那段岁月太过遥远,以至于世间之人,听闻妖之名,已然不再恐惧了。”
“不过今日起,天将生变。”
妖帝白泽笑语,挥手间,万千雷光凝于掌心之中,好似所谓的天劫不过是其掌心玩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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