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房笑霜尖叫一声,冲过来便对着云朵朵高高抬起了巴掌。
云朵朵一脚踹在了她的胸膛上,将她踹在了地上坐着。
“牛氏!”刘娥捂着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弯刀一样盯着云朵朵。
云朵朵缓缓抬起眼皮,对上刘娥:“有何指教?”
“你放肆!”刘娥一腔怒火,指着云朵朵,“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动手!”
刘婆子这会儿也坐了起来,寒着脸对刘娥道:“你身边的狗都能咬老娘,老娘的儿媳妇打你一巴掌怎么了!”
“有本事,你就打回来,看看你能不能打得过!”
刘娥气结,她怎么打得过云朵朵。
她又怎么可能像无知村妇一样跟人扯头发打架!
“人有尊卑贵贱,刘娥,你这高高在上的世家妇我们高攀不起,还请哪里来的哪里回吧!”
刘娥不敢置信:“娘,你睿智一辈子,怎么临老反而糊涂了!”
“我是房氏大夫人,房氏大夫人懂不懂!只要我点头,你们立马可以鸡犬升天!你们怎么敢得罪我?”
云朵朵静静回应:“这么多年没得罪你,也没见家里有鸡犬。”
“你闭嘴!”刘娥这会儿终于有点理解刘叔娥讨厌云朵朵的心情了。
“别忘了,你们现在上有杨家,下还有一个魏氏要处理,倘若没有我帮忙,魏氏那边举族和你们为难,你们怎么应对!”
“和你无关。”云朵朵回答。
刘娥气结,她忍下了怒火,缓缓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我再加一条,带跃哥儿去蚌郡房氏族学读书!”
银子到手,拿捏了刘承跃,这巴掌之仇,她要十倍奉还!
云朵朵将刘娥的意图看的透透的:“心有歹念之人施的善意,无福消受。”
这回刘娥却不理云朵朵,而是静静地盯着刘婆子。
“娘?”
回应刘娥的是刘婆子一声低喝:“滚!”
“好!”刘娥被气的胸膛起伏不定,颤抖着抬起被气的控制不住发抖的手臂,扶着房嬷嬷往外走去。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个月我都会在河县,你们若是后悔了,可以去河县的桃花林场寻我!”
“娘!”房笑霜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她不甘心。
但是刘娥没有回她,她脚下走的快,怕自己忍不住叫家仆进去揍云朵朵。
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不能现在就把事情做绝。
房笑霜见亲娘走了,咬着银牙,捂着发疼的胸口,转头恶狠狠的盯着云朵朵和刘婆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群贱民!”
刘娥这边等房笑霜上了驴车之后,便催车回河县。
出了刘家村之后,刘娥猛地将驴车内小矮几上的瓷杯砸了出去。
“安排人去魏家村,通知魏氏族人,把魏居英母女被刘氏殴打扣押的事情告诉魏氏族人,并告诉魏氏族人魏居英卖女所得百两银在刘玉娥手中!”
说着刘娥又补充:“不要让我们的人出面。”
房嬷嬷立马应下。
“所有帮她们的事情都停止,不等她们低头绝不要帮忙!”
“再去打听,杨氏为什么要两个丫头。”
吩咐完,刘娥深吸一口气:“一千两而已,本夫人开口是看得起她们!一群不识好歹的贱民!”
这边刘娥离开了刘家村之后,刘金才就亲自来了刘虎才家。
刘虎才去镇上接刘玉娥,将魏氏女娘都带过去了,他并没有找到人,便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着。
刘娥买的二十只鸡被布条绑住了腿,眼下都缠到了一起,一个扑棱一群都扑棱,墙角乌烟瘴气不消停。
刘金才见状,心中是充满了希望的。
屋中,刘婆子的头疼被热敷之后,缓解了很多,她躺在褥子上看着丁氏,眼神很平淡。
“她走了,你也不要在这碍眼了。”
没有别人在场,刘婆子也不再给她留面子。
“娘。”丁氏也不演了,她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荷包:“这是全福让给的,当初我们离家拿了家中所有的积蓄,现在也算小有所成,盘了个铺子,生意还不错。”
“当然,全福也很累,有时候出门一两个月才能着家。”
“不必,当初走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我若是坚持要生二福,咱们便一刀两断,这银子就当做给你们的分家费,从此两灶吃饭,不必再往来。”刘婆子很直接。
“当初我们也是为了娘着想,女人生产鬼门关,家中这个情况,娘也不是不知道。如今三弟既然出生,我们也不愿再计较,十年了,还请娘也放下吧。”
刘婆子冷笑:“你插手公婆的事情本就无耻,拿二福为理由逼我们分家将更多的金银给你们是贪心,更搅和的兄弟反目!”
“坏事作尽,却一副大度原谅的样子,你做作给谁看!”
丁氏拉着眼皮:“谁家婆婆五十多了还生孩子。”
“你!”刘婆子气得抓过了手边的荷包便丢了过去。那是刘娥留下的荷包。
丁氏拿起了荷包正面看看,反面看看,发现是双面绣,欢喜极了:“娘你不要这个荷包吧,不若给我。”
“滚!”
丁氏将里面的碎银子倒了出来,反复检查没有夹带银票之后,装在了袖子中。
“该说的我都说了,娘你既然坚持分开,我回去会跟全福传答您的意思。”丁氏现在手中有钱,女儿漂亮,儿子上进,生活的有滋有味,才不想回乡侍奉公婆。
“儿媳先走了。”丁氏福了一礼,满不在乎的扭着腰走了。
到了门口,正看到刘全福和族长刘金才说话。她上去福了一礼,将刘全福引到了一边,然后拿出帕子沾了沾眼角:“娘还是不肯原谅我们,让我们滚。”
刘全福胡子拉碴的脸更显疲惫:“银票留了吗?”
“娘不要,我硬塞给她,她让我拿回去,不然就撕了。说已经分家不来往,以后也不要来往。”丁氏说着咬着唇,委屈的看着刘全福。
“我没办法,将自己的荷包丢在了她怀中就跑出来了。银票能撕,银子总不能撕。”
“二郎,我没办好你交代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刘全福也很无奈:“怎会,辛苦你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县城吧,等娘心情好了再来。”
当初刘婆子五十多了怀孕,都说危险,刘全福听了丁氏的话,威胁刘婆子,若是不落胎就要分走家里的银子出去另立门户。本意是想要逼刘婆子落胎,免得年纪大了生产伤身,闹到后面不知道怎么就真的出去另立门户了。
“二郎,要不我再去求求娘,她说头疼要睡,估计现在还没睡下。”丁氏善解人意的开口。
刘全福摇摇头:“还是让娘休息吧,银票给大嫂。”
丁氏袖子中的手指猛地陷入了肉中,面上却是赞同的点头:“对,大嫂是个能干的,给她也放心。”
“我让人将驴车赶来,你去吧。”刘全福说着,便去跟刘金才拜别。
丁氏转身,脸上表情立刻黑了下来。
二百两银子呢!当初走的时候也才带走一百两!
这都是她费尽心机为自己儿子弄来的银子,凭什么要给刘承跃他们花呀!
但刘全福发话了,她也不敢不给,进了里间将袖中的银票拿出来,扬手一丢,丢在了地上:“全福孝敬老人的。”
说罢,转身扭着腰又走了。
云朵朵上前捡起了银票,一看面额,眉头一挑。
这个时代钱这么不值钱的嘛?二百两面额的银票,真不少。
云朵朵将银票给了刘婆子:“娘你收着,给跃哥儿攒点媳妇本。”
刘婆子拿到银票一看面值,立马起身,麻溜的将银票藏在了柜子的衣服中。
“我老婆子清醒的很,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千万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刘婆子说着,脱了鞋又上床,然后拉过褥子盖住了肚子。
“朵朵,我睡会儿,南墙窗户下的东西你看看,拿出来给来帮忙的各家分一下,还个人情。”
“没事不要喊我,我要养足了精神,明天去撕了魏氏一家贱货!”
“嗯,大牛嫂子她们还从家里拿了馒头来救急,我一会儿蒸一锅一同给她们。”
回答她的是刘婆子的呼噜声。
云朵朵:秒入睡,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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