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畜生的家属要见祁家这边的人。
明知道祁家只剩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个在国外回不来的祁雯清,非要在公安局叫嚣。
“警察同志,我们已经拿出我们和解的态度了!可他们一直不露面,不肯解决问题!”
周肇南一进来,屋子里的声音就安静了。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深灰色polo衫的斯文男人笑着递上了名片,大吵大闹的人里没有他。
“周先生,你好,我是孟主任的秘书。”
周肇南没接,扫了眼名片——财政局的人。
十分钟前赶过来的程翼也当没看见,给周肇南拉出一把椅子。
周肇南坐下以后,仍然没有任何表示。
秘书尴尬地收回名片,“周先生,孟主任说了,全力配合警方调查,医药费我们也会相应负担一部分,绝不徇私。”
周肇南手指轻叩着桌面,视线望着桌面上的划痕,“孟子舰是你什么人?”
秘书一愣,“他,他是我们孟主任的儿子啊。”
“哦。孟子舰犯了事,过来说要解决的人是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子呢。”
秘书赶紧赔笑,“周先生说笑了。”
周肇南全当没听见,回头笑着跟程翼对视。
“我还纳闷了,一个秘书的儿子,敢动佳和一根手指头吗?”
秘书这会儿也听出周肇南的言外之意,他赶紧将腰弯的更低。
“不好意思了,周先生,孟主任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周肇南掀起眼皮,“怎么?孟子舰是孟主任自己生养的?当爹的不在,当妈的也不在吗?”
秘书心里闪过一抹犹豫。
孟子舰的母亲只知道花钱买买买,来了也不可能好好解决问题,溺爱孩子的她一定会把事情搞得更砸。
他为难道,“周先生,有什么事您可以先跟我说,我帮您转告孟主任,孟主任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周肇南不再看他,“程翼,派人去请孟夫人。”
“是。”
孟夫人要是来了,孟子舰的事就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秘书赶紧出声叫住程翼,“等一下!”
“我现在就给孟夫人打电话,还请周先生给我一点时间!”
周肇南抬腕看了下时间,“十分钟。”
“明白。”秘书拧眉出去给孟夫人打电话了。
他走后,又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谄媚的笑着来到周肇南身边。
“南哥,我是那个赵氏重工的——啊!”
不等他说完,周肇南一脚踹在了他膝盖上。
“咝!”
屋子里的人不少,全都被这一幕吓到后退了好几步,场面比刚才还安静了好几度。
男人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仰视着周肇南。
他双腿大张,身子前倾,揪着他的衣领。
“你笑什么呢?很好笑?”
男人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抱歉......”
周肇南抓得更紧,“想解决问题的人都想好再过来找我谈,谁再给我顶个笑脸,我就直接拔了他的牙。”
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那些想巴结献媚的没人敢再上来。
说完,他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腰部那里的褶皱。
一米九的个子,目空一切。
“雯清大概十二点会到。在她来之前,还请各位在这等着,一个也不许走。”
距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有的人没打算留这么久,但周肇南发话,他们有气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周肇南走后,房间反倒比刚才还安静。
孟家的那个秘书正在走廊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孟夫人不要再找事。
周肇南不在乎,走到公安局门口,坐上车准备去机场接祁雯清。
路上,接到周夫人的电话,“祁家的事你真要管?”
周肇南面无表情,“雯清的事我什么时候没管过?”
周夫人沉默了一秒,“孟家正得势,赵家刚接了一个政府项目,还有那个王家,跟你爸是同僚。肇南,你要因为雯清伤了所有人的和气?”
周肇南单手从烟盒里推出一根烟含住,“是。有问题吗?”
周夫人,“我不是说让你不管,只是你别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你也劝劝雯清,能和解就算了。做人谁不吃点亏?凭什么别人能忍她不能忍?我听说佳和那边也没什么大事。”
周肇南望着窗外,“她忍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对吗?”
周夫人没说话。
周肇南冷冷道,“我当初把她从江城带回来,不是为了让她在这边受委屈的。”
周夫人憋着火,“谁家不受委屈?不受点委屈这日子怎么过?”
周肇南毫不犹豫,“我今天把话给您撩这儿,以前她什么脾气,嫁到咱们家以后我还照样惯着。”
“还有,这些年圈子里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也该停停了。以前她懂事,不让我管,不代表我不放在心上。她在我心里就是这么个地位,您跟我爸以后也用不着给她脸色看。”
周夫人气到没脾气,就这么一个儿子,再生气也得宠着。
“要不是雯清在工作上能帮咱家分担解忧,你看我跟你爸同意这门亲事吗?当初跟她父母定下来的时候都是玩笑话,说说而已。这些年关于她的闲言碎语,我看也未必都是空穴来风......”
周夫人还想继续说,周肇南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肇南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拢着火苗点烟。
程翼一直在前面听着,这会儿也能看出周肇南心情不好。
“南哥,夫人和先生还是认可祁经理的能力的。”
保送京城大学,每年都拿全额奖学金,硕博连读,周家的公司也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她想退出来,不光是为了专心准备婚礼,更是因为她想创业,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她越是优秀,越证明这个圈子只看重能力。
但可笑的是,当一个女人成功之后,迎接她的不是掌声,反而是各种质疑和诋毁。
十年,他眼睁睁看着祁雯清拼了命地往上爬。
祁雯清有多努力,他就有多心疼。
掸了掸烟灰,他问程翼,“我一直都不明白,当初把她接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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