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自己大意了!
刚寻思怎么反制她,阿史那芸警告道:“别动!这上面淬了毒,见血封喉!”
“呵......”宋诚淡淡的冷笑:“你想怎样?”
“狗贼!你真把我当个怂货了?”阿史那芸发狠道:“我们草原上的儿女,就没有怂货!”
“噗!”宋诚笑道:“我可没说你是怂货,只是......你杀了我,你就能活着出去吗?”
“哼!你少来这套!”阿史那芸眯眼嘲讽道:“你个假宋王!你可别忘了,外面的杨家军,都是效忠真宋王的!待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你的那些部下都得乱起来!”
“呵!幼稚!”宋诚冷笑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说了,我不是宋王!我若是真宋王,怕是都活不到这会儿,你真以为杨家军会效忠一个卖国求荣的王爷?前山更有十几万起义军,每个都恨不得把你们家宋王分尸拆骨,剥皮抽筋......”
“哼!那我就杀了你,让这井山上的乾人群龙无首!”阿史那芸发狠的说。
“哈哈哈!”宋诚哈哈大笑:“那你就杀吧!杀了我,你复国更无望了!我们乾人有句老话,卧榻之处,安容他人酣睡?草原群雄逐鹿,契丹吃饱了撑的再让你们复国?”
“哼!”阿史那芸冷笑道:“我们就没指望他们!”
“那你们指望谁?”宋诚问:“指望那个出卖自己国家和民族,注定遗臭万年,还迷恋长生之术,不懂男女之事的宋王吗?”
......
阿史那芸不说话了,眼珠子阴冷的盯着宋诚。
少时,她认真的说:“狗贼!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宋诚问。
阿史那芸说:“你一定要保证,是真心帮助我们复国的,不是欺骗我们!”
“这个没问题!”宋诚说:“这个不用你说,我宋诚绝不言而无信!”
“还有!”阿史那芸说:“你得替我父亲报仇,大乾的皇族,一个不留,都得斩尽杀绝!”
宋诚一愣,苦笑道:“包括......你的夫君,真宋王吗?”
“包括!”阿史那芸发狠道:“李姓血脉,一个不留!全部杀光!还要把熙宗皇帝从坟里挖出来,把他的脑壳做成酒碗,让我们带回草原去!”
一听这话,宋诚微微皱眉。
倒不是说,他对李姓皇族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这代表着一个民族的颜面!
就算熙宗皇帝再混蛋,那也是华夏的帝王,起义军把他挫骨扬灰了都没事,但轮不到你们外族去糟蹋他的头颅!
倘若真把他的脑袋做成酒碗带回草原去......那就算改朝换代,后世的子孙们也永远抬不起头来。
就跟当年的靖康之耻一样,现代人一提起来都咬牙切齿!
并不是说对宋朝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觉得丢人败兴!
“第一条可以,第二条断然不行!”宋诚说:“李乾立国近300年,天下李姓何止数百万,他们也是我的骨肉同胞,都杀光?你开什么玩笑?再者讲,熙宗再混蛋,那也是我们的皇帝,我们可以挫骨扬灰,把他怎样都行,但轮不到你们动手!”
“你......?!”阿史那芸愕然的看着宋诚。
宋诚说:“我只能答应你,把你父汗的头颅送回草原,然后两国修好,永不征战,除此以外,你别再奢望其他!”
“你?你真的不怕死?”阿史那芸眼珠子瞪得老大问。
“哈哈哈!”宋诚笑道:“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要么听我的,你还有一线生机,甚至还有复国的希望!要么杀了我,你跟你哥都得完蛋!井山现在已经是我们乾人的了,你哥根本攻不上来,几十万大军在下面就得活活饿死,哪怕你哥跑回了契丹,也定然逃不掉一个出师不利,伤及国本的罪名,你觉得你哥还能活吗?”
一听宋诚这么讲,阿史那芸黯然失色,握着刀子的手,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宋诚没有抢夺她的刀子,而是淡定的站起了身,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行了!”宋诚喝了口茶水说道:“合则双赢,斗则两亡,你好歹是一国的公主,这点道理,应该能明白......”
阿史那芸的刀子落在了地上,失神的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为啥要处置你?”宋诚笑着问。
“我刚才差点杀了你......”她皱眉道。
“哈哈哈!”宋诚哈哈大笑:“我会娶你作我的妃子!两国和亲,世代友好,永不相负!你的骨肉也会在这片土地上开枝散叶,成为皇族......”
一听这话,阿史那芸绷不住了,跪趴在地上呜呜大哭:“殿下,我错了......呜呜!”
看着她那个怂样子,宋诚心下感慨:“这女人有一定的胆识和头脑,还善于演戏,但在智慧方面,确实是不及冯贞仪,有些意气用事了!”
宋诚走过去,公主抱起了她,坐在床上,帮她擦了擦眼泪说:“以后跟我好好过日子,不要再三心二意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嗯!殿下,”阿史那芸乖巧的点了点头,哭红的眼睛委屈中夹杂着胆怯的看着宋诚。
“殿下,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阿史那芸说。
宋诚叹了口气:“几十万大军马上就到了,哪有心思睡觉啊?你不救你哥了?”
一听这话,阿史那芸眉头拧成了疙瘩:“殿下,他们三个王爷,其实也是一个绑架的局!”
“哦?怎么讲?”宋诚问。
阿史那芸说:“当今的契丹太后,是赵王的原配夫人,被上一任国主给抢走了......”
她把这点狗血的历史,又给宋诚讲了一遍。
“现在这个萧太后,既跟赵王保持着那种男女关系,又跟契丹国主睡在一起.....两边平衡着,一妻多夫,让他们彼此不要闹起来......”阿史那芸说。
宋诚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实在无法理解,那是一种怎样拧巴的情感?
“那现在的契丹国主没有王后吗?”宋诚问。
“有啊!”阿史那芸说:“一码归一码,有时候向太后请安的时候,晚上就不回来了。”
“咳咳!”宋诚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这绑架又是从何说起?”
阿史那芸说:“这次南下的先头部队,主要就是赵王和梁王的人,梁王的军队负责占领井山,赵王的军队负责驱赶百姓投河,赵王其实是被齐王和梁王给绑架裹挟着来的......毕竟这种冒险的军事行动,要拿非嫡系的部队投石问路......”
一听她这么讲,宋诚豁然明白了!
所谓擒贼擒王,齐王和梁王,绑架着赵王,走水路来到井山上。
然后梁王的骑兵占领井山!
那赵王的军队,无论从粮草军需用度上,还是王命绑架上,实际都得听人家梁王的!
赵王彻头彻尾就是个傀儡!
契丹的军队,都是本部落的青壮年男子,高度服从本部落首领的指令,甚至是高于国主的命令。
契丹国主这样安排,可以说是将人力资源的利用发挥到了最大!
“这么说来的话,我们其实是相当于救了赵王,那你哥哥又在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呢?”宋诚问。
阿史那芸刚想说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就是林若若的声音:“殿下,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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