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被砸得情愫全无。
睁开眼,就对上霍云骁那双洞察明悉的眼。
他的眼神犹如寒冬中的冰湖,冷冽而深邃,仿佛能透视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你流鼻血了,擦擦吧。”
霍云骁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顾夏的动作一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伪装足够完美,却没想到在这双眼睛下仿佛无所遁形。
她努力保持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媚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然而,霍云骁似乎并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依旧冷冽如冰,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顾夏心中的恐慌愈发强烈,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必须想个办法脱身。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跳,然后缓缓开口:“云骁,你误会了,我只是……”
话未说完,霍云骁却突然打断了她:“鼻血落到床单上了,先擦了吧。”
顾夏一惊,慌忙捡起纸巾,抹掉鼻子上的血迹。
心中暗恨,她真是没出息,竟然会对着霍云骁的身体流鼻血,又不是没见过裸男!
鼻血像是止不住一样,怎么也擦不干净。
在霍云骁强压的注视下,顾夏的动作也越来越慌乱,可霍云骁只是一直坐在旁边,一点要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的演技真的很差。”霍云骁嗤笑。
她动作顿住,没想到霍云骁会如此直接地戳穿她的伪装。
她张了张嘴,心慌乱的狂跳。
“你在说什么?”
顾夏装作不懂的样子。
霍云骁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吗?你以为你的媚笑和伪装能迷惑我?夏夏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笑!”
顾夏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被看穿。
她咬紧牙关,试图保持最后的冷静:“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装作不知道?”
霍云骁冷笑一声:“我装作不知道,只是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没想到,你真的很让我失望,竟然这么的俗不可耐。”
顾夏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真的知道了!
霍云骁看着她,就在顾夏以为一切就要曝光的时候。
霍云骁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吓坏了吧,跟你开个玩笑!”
顾夏吓了一跳,看向霍云骁的表情,不像是伪装,这才松了一口气。
娇嗔的说:“真是的,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难道你还以为我是假的吗?”
霍云骁轻笑:“当然不会怀疑你,只是考验考验你,你看你流了这么多鼻血,肯定是这段时间在海岛过得不好,我去给你弄些下火的茶水来。”
说着,霍云骁就起身下床。
顾夏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抬手抓住了他:“等等,我不喝茶,其实我这都是心火,只要你……”
她说着,还一边抬手拨着身上的衬衫扣着。
眼看就要春光乍泄,霍云骁连忙拍拍她的手。
“别闹,听老公的话,我马上就回来。”
霍云骁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是一出房间,脸上挂着的笑意,就全部消失殆尽。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中,满是冷意。
……
顾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摊。
响起了敲门声,她透过猫眼去看,竟然是聂太太。
她此刻的形象不太好,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憔悴的多,眼底的乌青透过猫眼都能看到,嘴唇苍白的,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精神。
就像是遇到了鬼一般的神情。
“顾医生,哦,不,顾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吧!”
顾太太拍着门,眼泪唰的就流下来。
顾夏开门,连忙扶住她:“聂太太,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上次帮他们看过后,聂海瑶就找过一次顾夏,说是她堂哥巧言令色,她的父母都不相信顾夏了,还额外拿了一笔报酬给顾夏,求顾夏给想个法子帮帮她父母。
顾夏没有法子帮她的父母,只给了聂海瑶诊脉一次,又给了聂海瑶一张保命的符纸。
是顾夏亲手画的,不比广神子的灵验,但也能起到作用,就这样,聂海瑶如获至宝,说什么都不肯把钱收回来。
也不知聂海瑶怎么样了?
怎么聂家出事,不是聂海瑶亲自过来,反而是聂太太过来。
顾夏感到奇怪。
就听聂太太后悔不迭的喊道:“对不起啊,顾大师,我们没有听您的话,做了错事,现在全家都遭到了报应啊!”
顾夏神情不变,上次聂海瑶过来的时候,就说过了,顾夏早就算到会出事了。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你们还留着那玉坠吧。”
聂太太脸色难看,点头承认:“对不起啊,顾大师,我们……”
顾夏抬手:“不用同我说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
“对对对,您说的对,我们对不起的,就是我们自己啊!
其实那天,我们是想送回华国博物馆的,但是后来……
我老公那侄子来了,他请了一个鉴定专家,非说那玉坠只是普通的鸡血石,不是什么古董。
更加不是您说的什么陪葬品,还……说您那些把戏,都是障眼法,是用了磷粉才会自燃的……”
“对不起啊,顾大师,我们没有听您的话,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老公,救我们家了……”
聂太太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那张贵妇脸哭得好不凄惨。
聂先生最近生意稍有起色,带着他侄子去竞价的时候,突然无缘无故的倒地不起。
送到医院已经是七窍流血,用了强心针才算是起死回生,就是变成了植物人,医院也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因。
聂太太心急如焚,走投无路了,才想起了顾夏。
当即把老公脖子上戴着的玉坠给摘了,可是人还是没有好转,她只好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找顾夏。
“海瑶呢?”顾夏觉得奇怪,聂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聂海瑶没道理不在。
“海瑶这两天正好出国谈业务了,她要后天才回来。”聂太太拿出一张符纸:“海瑶本来是把这张符给他爸爸的,但是他爸爸死活都不肯要,只能是给我了,我之前也是不想浪费孩子一片心意,便……啊,不是,顾大师,我不是质疑您能力的意思,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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