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当然没有疯,她是在绝境里找回了一点信心来。
傅青洲没有真的跟安珂结婚,世界上怕再也没有比这更让她振奋的事了。
让那么多人配合他做了个假的结婚证出来,换做以前,按照傅家的家教来说,是万万不可能允许傅青洲这么做的。
他都是为了她。
这件事如果事发,可大可小。
用傅青洲的话说,他们一家三代为国效力,上面不至于太为难他,实在不行,开除党/籍还能顶三年牢。
这话说的举重若轻,傅青洲实际上做了多大的牺牲,温穗当然懂。
傅青洲对她的这份情意,简直是日月可鉴。
她因为这份笃定的爱倍感欢喜,觉得再也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但这份觅得快乐,她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在母亲一次次借着有话要说来房间看她时,也只能告诉母亲,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苦恼也没有意义,她准备打起精神,一个人好好生活。
温琼仪看她这么说,不知她是真的想开还是在宽慰自己,便也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女儿,这件事也不能怪青洲,说到底他是为了你做的牺牲。
但现在他毕竟是别人的丈夫,咱们还是不要去做第三者,等这件事彻底处理好了,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哪怕安珂这样强取豪夺,母亲还在劝她不要做第三者。
温家人都是深谙礼义廉耻,有道德底线,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也不至于被陈学殷偷家。
至于傅家,在这方面更是大为讲究。现在想来还好在出了傅青洲这么个沾点混不吝的,要不然他们两个还真成了苦命鸳鸯。
温穗自然是对母亲的话表示赞同。
这之后,温穗又开始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生活了。但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强颜欢笑,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傅青洲。
而傅青洲这边自从跟安珂“领证”后,一天都没有在家里住过,他倒是带回了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混血男孩子。
傅青洲对安珂爱答不理,自然不会特地过去跟她介绍,倒是男孩,先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看她,嘴上也笑嘻嘻的自我介绍:“嫂子,我是欧文,青洲的表弟。”
安珂简直受宠若惊。
这个叫欧文的男孩子,是第一个承认她身份的人。
对于她,欧文代表了傅青洲的家人,现在他开口便叫她嫂子,傅家人承认她还会远吗?
安珂格外激动,心里怦怦跳,真的拿出了女主人的姿态来,赶忙热情回应:“弟弟是要准备在这住一阵子吗?”
欧文点点头:“是要打扰嫂子一阵子,方便吗?”
傅青洲冷笑一声:“这是我家,有什么不方便的?”
安珂赶忙说:“方便的。
弟弟平时喜欢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我让厨子给你做。
就住阳面最大的那间客房吧。”
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热情,生怕招待不周。
“谢谢嫂子,嫂子真好。”欧文还是星星眼看着她,“嫂子太美了,我哥有福气。”
听他这么说,安珂下意识地看了傅青洲一眼。
傅青洲不屑的勾了勾唇,对安珂道:“我出趟差,今天晚上的飞机,不求你照顾欧文,他能照顾好自己。只要你别动歪心思,再出妖蛾子就行。”
当着欧文的面,安珂被他说的下不来台,分辩道:“你这是哪里话,好像我是个多坏的人似的。”
傅青洲懒得跟她争辩,冷笑一声走了。
傅青洲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而欧文在雅颂居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保姆是看着傅青洲长大的,后来又跟他一同分家,出来另立门户。
他的亲戚她都是知道的,但还真没听说过他有这么个表弟。
“欧文少爷是青洲姨妈家的孩子吗?就是他那个嫁到英国的姨妈,左脸上有颗美人痣的那个。”某天单独跟欧文相处时,保姆问他。
欧文含糊地应了声“是”,转移了话题。
保姆顿时心里了然。
傅青洲的确有姨妈,但左脸有美人痣这事儿却是她编的。
她估计欧文是带着自己任务来的,边时时刻刻注意给他和安珂提供独处机会。
而傅青洲这次“出差”是有件大事要办,他要用私人飞机把安贵生运到国外去。
短短几天,他已经找好了国外最权威的团队,号称近十年治愈了上千名植物人。
现在安珂的嘴太严,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唯一的方法是等安贵生醒来,审问安贵生来。
以防打草惊蛇,原来安贵生所在医院的ICU里,甚至躺了一个全新的“安贵生”进去。
傅青洲出了国,温穗在国内也没闲着,她抽空去了趟安珂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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