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显然被斐孤辰问住了。
他为了保护她受伤,她不来是不合适的。
可是来,他明显很烦她,不是更添堵?
温穗想了想,慎重说道:“那我……每天来看看您?”
斐孤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不怕傅青洲生气?”
听到自己的名字,傅青洲下意识地绷紧了心里那根弦。
温穗倒是淡定:“青洲如果知道你是为了我受伤,我来看看你,不会生气。”
“呵,我看你是低估了男人的小心眼程度。”斐孤辰冷冷道,“他一定会生气。”
温穗:“若是这样,那我只好做个不知感恩的人,望斐先生见谅。”
听温穗这样说,傅青洲的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松。
接着,他又听里面斐孤辰阴阳怪气:“也是,温家没落的早,想必也没教会温小姐礼尚往来,知恩图报的礼数。”
靠着自身条件的优越,轻视打压女性,是斐孤辰一贯的作派。
换个寻常男人,说女人如何如何,只会被对方当成“普信”男,要他有多远滚多远。
但他是斐孤辰。
有唬人的家境和不凡的相貌,的确有高人一等的资本。
也正是如此,太多女孩陷入了自证的陷阱中,不能自拔。
哪怕是姜升如那样的高岭之花一样的女孩都不能免俗。
那时的姜升如,为了不被他低看,着了魔一样的自证,踏入了他情感控制的陷阱里,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傅青洲幽深的眸子更深了几分,他强行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推门而入。
温穗的声音响起来,比起斐孤辰满是偏见的情绪化,她明显就事论事,不卑不亢:“斐先生,您让我免于被烫伤,对我有恩。您不管怎么说我,我都会在心里感谢您。
但同时也希望您能理解,在礼数周全和青洲之间,我一定会选择青洲。
你们的关系本就微妙,我是青洲的未婚妻,我想,您也不会太愿意每天看到我。”
是么,她居然是这样想的。
温穗的话,如同一股清泉,滋润了傅青洲原本无比躁郁,想要发火的心。
他突然有点懊恼刚才自己电话里对温穗那样冷淡。
“你当傅青洲是什么好东西呢,他没有跟你说过我们为什么结仇么?”斐孤辰阴测测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如果你知道是因为一个女人,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恋爱脑。”
“斐孤辰!”傅青洲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温穗诧异回头,这才看见了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的傅青洲。
她刚对他撒了谎,有点尴尬。
可傅青洲的尴尬程度并不比她低。
眼下不是哄她的时候。
“斐孤辰,你这个十恶不赦的真小人。”傅青洲黑着脸,声音降至冰点,“你再乱说,就别怪我趁人之危,撕烂你的嘴。”
“呵,”斐孤辰懒洋洋靠在病床上,笑的轻蔑,“你口口声声说我十恶不赦,却又不肯说我做了什么。到底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听斐孤辰这样说,傅青洲原本就铁青的脸更是阴寒的厉害。
他眉目之间带着一股戾气,恨不得将眼前的斐孤辰碎尸万段。
温穗很少见他这个模样,暗自想着,那一定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她不是没有猜测过对方是个女人,只是没想到斐孤辰激将到这个程度,傅青洲气得眼眶发青,依然没有将他做过什么说出来。
保护朋友的隐私。
这个朋友,难道跟他有过一段感情么?
不是说,除了安珂,他没有恋爱过么?
温穗心里吃味,在斐孤辰面前,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就等着看你遭报应!”傅青洲冷冷说道,拉了温穗的手就往走。
温穗夹在里面,里外不是人。
她不得不跟傅青洲出去,走到门口,跟斐孤辰陪笑脸:“斐先生,我明天再来看你。”
斐孤辰嘲讽意味十足地勾了勾唇,没有接话。
就这样,温穗被傅青洲一路拉到了停车场。
他亲自开车来的。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心情都不好,都寒着脸没有说话。
到一个岔路口时,温穗突然开口:“就送到这里吧,我走两步回家。”
自从出了安珂的事之后,雅颂居正在重装,傅青洲住在别的房子。
两人也没有再同居,只是温穗偶尔留宿。
她的意思很明确,不想跟傅青洲呆在一处,想冷静一下。
可傅青洲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直接开向了自己的住处。
眼下已经是接近凌晨,路上的车不多,他开得飞快。
温穗突然就有一股无名邪火。
她盯着前面的路况,突然咬牙道:“傅青洲,我难道不是个独立的人,而是你的附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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