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的谁的孩子,是斐孤辰还是别人的,对这个故事来说,并不影响全局。
所以傅青洲没说,温穗也没问。
他平时酒量很好,此时,却已经醉意朦胧。
“她爸妈当时的意思是,不要救她,让她就这样死了,兴许还好收场一些。”
死,却不能是畏罪跳楼。
她的父母在国外找到了一个翼装飞行横死的女孩,买通了那人的父母,谎称死者是她。
当时,她的死还被外界讨论了一番:说是这种福窝里长大的小孩,生活太没有波澜,只好靠极限运动寻求刺激。
当然,以上这些,傅青洲说得很模糊,他怕以温穗的聪明程度,真的去查。
她是查得出来的,但查这件事,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反而还会招来祸事。
“但你没有让她死,对不对?”温穗的声音轻极了。
傅青洲说的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像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东西,像一场梦境。
但她很能共情那个女孩。
当她被爱的人操控,去做那些事,去跟无数比她爸还大的男人上床,拍那些羞耻视频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难怪,傅青洲说斐孤辰害得那个女孩,“万劫不复”!
这个词,一点都没有用重。事实远比故事里的事,更离谱和可怕。
“我那时候也不过高三。”傅青洲说,他陷入回忆里,整个人都像悬浮状态,一种不真实的悬浮,放空感。
他去给他的爷爷下跪,求他救自己的朋友。
这件事,还是傅万疆平下来的。
老爷子动用自己的人脉,挨个找那些
污点满满的“受害者”,让这件事成了一个永恒的秘密。
而斐孤辰那边,更好处理,傅青洲直接找人把他关到了密室里,打断了两条肋骨。
抢来了他的身份证和手机,把他所有可能存在的视频证据的地方,删的一干二净。
而傅镇南和傅衍知也没闲着,他们调查斐孤辰的父母,拿到了无数足以让斐家家破人亡的证据,逼着斐家长辈给他改了名字,送出国去。
姜升如死于翼装飞行,当年还叫斐星辰的斐孤辰,死于跑车坠崖。
这两个明明还活着的人,就这样被策划死了。
他们在那一年起,就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成了两个全新的人。
这件事过去已经12年,当年那些涉案高官退的退,“病”的病,都已经安全上岸了。
也正因如此,斐孤辰敢从国外回来。
傅青洲说的时候,隐去了两人过去的姓名,很多事情也都模糊处理了。
但温穗依然听得寒毛都立了起来。
“你那个朋友现在还好吗?”
温穗问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是问一个经历过暴风雨的人,还能是原来的她吗?
傅青洲摇了摇头:“不清楚,当时是应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她大学都没有去读,我完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在尽可能的替她保守秘密。
“你能理解吗?穗穗,我对她绝对没有儿女私情,但她对于年少时的我,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傅青洲的眼里不知道是灯光还是眼泪。
温穗能理解,太能理解了。
别说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就算有人这样对她的好搭档好朋友沈扩,温穗觉得自己也会和傅青洲一样反应。
不一样的是,傅青洲有能力,傅家有能力,竟然能举重若轻,平了这样天大的事儿。
而换作她,或许只能等着有朝一日,替好友讨回公道。
“你的那个朋友,真的太可怜了。”温穗比傅青洲先落了两滴清泪下来。
如今,她到了一定年纪,看18岁的女孩,只觉得就是小孩子。
那样一个小女孩,被操控着,威胁着,去做那样的事,该是多么无助和痛苦?
“我现在怀疑,他帮你朋友解决校园霸凌之类的事,也不过自导自演。”温穗说。
傅青洲喝空了瓶中的威士忌,又跑去酒柜开了瓶新的。
他回来给自己倒满,又猛灌了一口:“或许吧,我们知道的太晚了,这些事情都无从考证。”
温穗恻然。
她想到了自己这两次意外,巧合的不像话。
她该去查查的,明天就去。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一共喝了两瓶半威士忌,回来的时候是半夜,现在天都快亮了。
倾诉了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傅青洲松了口气。
“总之,斐孤辰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留在国内,我不出手也会被我朋友家人弄死。”他站起身,大着舌头总结。
温穗难得看一回傅青洲喝醉的模样,他那双眸子本来就有点桃花眼的意思,染了醉意红红的,特别勾人。
特别是在他骂斐孤辰时,还带了几份傲娇的意思。
她看得心痒痒,收拾了情绪对他笑:“嗯,我男人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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