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抵达大连。走出机场就能嗅到海的味道，乔岩无心欣赏美景，到了酒店就立即开展工作。接连接待了四波客人，重复的话说了无数遍，洽谈的还算愉快，仅仅是愉快，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究其原因，还是雄关县的吸引力不大。哪怕给出足够的诚意，谈判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全部结束后，已是晚上七点多。酒店安排了自助餐，乔岩见王青峰那边没动静，就带着众人来到海边，找了家海鲜大排档适当放松一下。
夜晚的大连格外热闹，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把海边挤了个满满当当。中国人骨子里是喜欢热闹的，越人多越有烟火气，在嘈杂的环境中寻找安逸，或许能让浮躁的心快速安静下来。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点亮了沙滩，裹挟着海水味道的微风拂面而来。不远处的沙滩聚集了大量的游客，身着比基尼的美女拍着各种妖娆的POSS正在拍照，另一侧在举行小型演唱会，撕裂的重金属摇滚似乎要掩盖轮船鸣笛声，海面上的游艇帆船还在飘荡，肆虐的欢声笑语弥漫在忽明忽暗的夜空中。
大排档里，男人光着膀子举着啤酒卖命叫喊，滴溜溜的眼睛出奇般地统一，如同扫描仪般盯着过往的比基尼美女，过去后不忘评头论足，然后放肆大笑。而美女并不介意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反而更加大胆地展示着傲人的身材。
比起其他饭桌，他们这一桌略显沉闷。烧烤上来后，乔岩端起啤酒道：“都放开点，别那么拘束，平时绷得太紧，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来，我先敬你们一杯。”
乔岩见其他人依旧是客客气气，撅着半个屁股双手举着杯与他碰杯，倒是杜晓伟，没那么客套，面带笑容单身伸过来，更像是朋友间的聚会。
换做别的领导，时时刻刻维护着自己的权威，杜晓伟的行为铁定会认为不敬，而他俩人的做法中规中矩。乔岩不一样，工作的时候严肃认真，私底下完全可以放开。毕竟，他也是年轻人，与其一般大的同龄人还正处于玩的年纪，而他却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
放下酒杯，乔岩饶有兴趣问道：“在你们眼里，我是怎样一个人？”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面面相觑，准备酝酿着拍马屁，谁知杜晓伟抢先一步道：“书记，我说几句吧。您平时吧，太严肃，而且是工作狂，见了我们只聊工作，从来不谈其他的。长久以往，我们很怕您，只想着用工作来取悦您。其实，多聊聊其他的也挺好的，比如说生活，我们也需要您的指点。”
听到这番话，乔岩转向赵春晓道：“你呢，也是这样认为吗？”
赵春晓凭借对乔岩的了解，认为这句话不是在给他挖坑，点了点头道：“杜主任说得没错，说了我们不敢说的话。平时您不出来吃饭，早就想请您吃顿饭，交交心，可一直没有机会。也想和您聊聊别的，不大敢开口，怕您觉得我们不务正业。”
乔岩不由得笑了起来，望向方彬道：“方彬，你跟我时间最长，说说吧。”
方彬级别最低，断然不敢给领导提意见。吞吞吐吐道：“书记，我觉得您挺好的，群众喜欢您，干部支持您，领导认可您，如今的雄关县正在发生前所未有的巨变，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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