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场闹剧
姜清月一惊:“是老夫人的意思?”
月露摇摇头:“是侯爷的意思。”
姜清月不说话了,缓缓坐了回去:“知道了”。
月露愣了愣,想说什么,还是犹疑的退下了。
“母后,你瞧他们做的这一番好戏。”姜清月神色懒懒。
皇后笑:“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偏你们谢府的侯爷和老夫人是例外。林氏沉塘的话若是老夫人说的,那便真是气急了,不想再留她这条命,可若这话是侯爷嘴中说出来的,那这个中究竟.....可就百转千回了。”
姜清月哪里会不明白:“方才闹成那样都没沉塘,现在事毕倒是要沉塘了,想必是把人五花大绑着侯在那,等着我这个主母夫人去拦呢,只要我开了这口,那林栖若自此就算是过了明路,任来日有谁论起她的身份,都得记着这是谢府的主母亲自留下的妾室,就算是闹到父皇跟前,他们也是占着理的。”
两人言笑间,都看得明白。
“母后,必得去拦吗?”姜清月不想拦。
皇后也不想拦。
但她想的周全:“一时半会我还求不得皇上的旨意,你在这谢府一日,便不得不顾惜着名节,倘若传出去,人人都说公主善妒,将驸马的妾室生生沉塘溺死,只怕有损你的清誉。”
姜清月蹙眉:“我何曾是因为善妒?”
“人言可畏。”
皇后淡淡的丢下一句。
两人一同出了屋。
果然,老夫人身边的房妈妈正在屋外焦急的转着,却又不敢进来。
一见他们出来,这才松下一口气。
“林姑娘在哪呢?劳烦妈妈带路。”姜清月似笑非笑。
房妈妈也自知无趣,低着头不敢看夫人。
小声道:“娘娘与夫人随老奴来便是。”
一路行至府里的荷花池。
果真见林栖若身上捆着粗麻绳,嘴里直接被塞了双鞋,头发散乱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一双秀气的柳叶眼已经哭得肿成了核桃。
见她们来,连忙扑上前,秀眼中流下了绝望的泪。
林栖若嘴里塞着一双乌漆嘛黑的鞋,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只身子一力朝前拱着。费半天劲才拱到姜清月面前,砰砰砰就磕起了头。
她不想死。
她才二十来岁,她的孩儿还这么小,她不想死。
她想看着自己的旭哥儿长大成 人,听他唤自己一声“娘亲”。
若是她死了,往后就只剩旭哥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侯府,没有娘亲的孩子,过得该有多苦。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眼下,夫人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姜清月冷眼瞧着她,无甚反应。
林栖若见状更急了,跪爬着上前,紧紧拉住姜清月的裙角,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求夫人开恩....呜呜。”
“清月啊....”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上前。
可是一想到丈夫方才的嘱托....
话到嘴边,她只得巴巴的说了一句:“清月,这贱妇死有余辜,若能让你放宽心,我们自是千百个愿意把她沉塘的,只是顾惜着你的名节.....”
她暗示清月不再计较这事儿。
谁知姜清月下一秒说:“林氏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就是。婆母不必顾惜我的名节,毕竟自三年前执意下嫁谢府,我便没了所谓的名节。”
“.......”
老夫人噎了一噎。
林栖若听到这话险些绝望了。
她觉得夫人会救她,
虽然夫人没有理由救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夫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可为什么夫人现在却这么说.....
她口中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姜清月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而后皱了皱眉:“便是沉塘,也没有堵人口舌的道理。”
仆从闻言,很有眼力见儿的取下了林栖若口中的鞋。
林栖若终于能发出声,哭喊着扑到姜清月跟前:
“夫人救我!”她哭得太久,嗓音都有些嘶哑了。
姜清月眼眸沉沉,看着面前衣衫鬓发凌乱的林栖若。
叹了口气,扶她起来。
林栖若面色一喜。
谢老夫人也略略松了口气。
就连谢侯爷也转了转眸,紧紧盯着这边。
下一秒,姜清月却说:“我身为谢府主母,理应孝顺公婆。如今是母亲让你沉塘,就算我有心救你,也不能忤逆长辈。”
“......”林栖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姜清月慢条斯理的坐下。
林栖若虽注定是死不成的。
但她却要让她知道,今日她这一番凶险都是谢老夫人和侯爷的意思,而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不然林栖若其人——她前世可是了解的透透的,其实人并不算极坏,但她头脑过于简单,且唯利是图,目光短浅,最易叫人挑唆了去。
说简单些,就是蠢。
聪明人干坏事往往知晓分寸,可是蠢人干起坏事来,却是真叫人防不胜防。
果然,林栖若一听这话,就缓过劲来了。
而后目光迟疑的看向谢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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