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太傅一把年纪,却几次被一个小辈如此怼得让他颜面尽失。
旬太傅当下便昏了过去。
旬侍郎本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可天元帝一点也不帮着他们说话。
几人只好匆匆护送旬太傅去诊治,毕竟他年纪大了,一旦错过最佳时机,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人前脚走,后脚天元帝便数落他们。
“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在家安享晚年,非得要在人前蹦达。”更可恨的是旬太傅一大把年纪还活得好好的。
他正值壮年,已经能数得出自己的命数。
老天何其不公。
“皇上所言极是,皇上放心,此事,臣会妥善处理,不会再让他们来扰了皇上安宁。”魏玄道。
天元帝一脸疲意的摆了摆手。
任由他去做。
“魏卿尽管放手去做,朕也的确累了。”
“皇上要好好保重身体。”
天元帝一笑,“再保重又如何,朕已经想明白了,小太子一事,你一定要好好站稳立场,长乐郡王妄想当摄政王,凭他也配。”
天元帝随即让长乐郡王出离了京。
长乐郡王离京之时,旬太傅又着急了。
明明是极有可能的一盘棋,结果却落得满盘皆赢,而这一切,全都是魏玄造成的。
旬家不甘,利用舆论,造遥长乐郡王是被魏玄逼走的。
一旦魏玄一人独大,当了辅国公,在太子尚且年幼之进,必定是由他魏玄一手掌着江山。
这如何让世人放心。
“怎么就不放心了?多可笑,他们不放心当初我二哥在边关大败敌军,他们怎么不换个更放心的人去,当真可笑。”魏琳嘲讽。
对那帮意图愚民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二嫂,遇上这样的事,别跟他们客气,咱们也去让人传奔流言,不就是旬太傅吗?我瞧他年纪越大,心越瞎,完全搞不懂眼前的局势。”
魏琳护短得很。
二哥走到这一步,多么不易。
就算当了辅国公,又不是太上皇,他是能坐着享福吗?
并不能。
他还得一心一意辅佐太子,等到太子成年,还得还政给他,以后新帝如何对魏家还不好说,依她看,这分明就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事。
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想要抢呢。
“魏琳,你别气啊,因为别人把自己气坏了,那可不值得。”富然道,“此事到了这一步,百姓们还是有眼睛看的,他们心里明白,最终能靠的是谁,如果不是魏玄,现在朝政早就落于长公主之手,长公主会如何把持朝政,他们难道会不明白?”
有些人惯于装傻罢了。
“是啊,这件事,他们说着说着,便忘了,若是我们再插一手,只会让这个热度执续下去。”清音道。
她也觉得没有必要。
“一切尽在你二哥掌握之中,放心吧。”富然安抚魏琳。
魏琳的气性就是这么大。
半年时间到,花陌依约来到京城,进宫为皇上把握。
皇上的身体已经被掏空得差不多。
若想继续用药吊着他的命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
会很痛苦。
皇上如今服用赤石散的次数增加,且用量也增加。
越阳池那边已经有了好消息。
很快,池城就会躲回来。
是一整个完整的越阳池,包括之前长公主做主送出去的。
皇上也是对此有执念。
他要坚持着,看到越阳池收回来,他才肯闭眼。
“花神医,劳你再用用药,朕,还要再多活几日,还想看到大月江山完完整整的回归。”
天元帝如今已经无法主掌朝政,整日只能卧床。
朝政之事,也交给了魏玄这个辅国公。
“皇上放心,草民定会用最好的药,只是,强行拖着,对皇上而言,也是件十分痛苦的事。”花陌见识过太多因为有遗愿而不愿意赴死之人。
宁愿痛苦地活着。
皇帝此时的痛苦,是常人难以体会的,他的身体应该已经完全对赤石散没有效用了,就算服用再大的量,对他而言,只能稍稍的缓解。
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
花陌用的是止痛药。
和安神药。
稍微止皇帝的痛苦,安神药的效用也不大。
所以,必须要加重药量,这就是死循环。
两个月后,越阳池捷报,尉迟鸣修收复越阳池,杀了番阳,将猎火族人赶回玄都山上。
皇上在等到捷报时,终是圆了心中所愿,缓缓合上眼。
天元帝驾崩。
小太子登基为新帝,改年号为正元。
小太子还太小,上朝还得人抱着。
不然就会跑下龙椅,到处撒欢了地跑。
也只有魏玄能制得住他。
魏玄如今也是忙碌,时常会因为政务太过繁忙,宿在宫里。
他在宫里有一处居所,是为了方便他住下。
他想让富然进宫里陪她几日,被富然给拒绝了。
她一点也不想进宫。
宫墙那么高,让人觉得困在其中,会有压抑的感觉。
“你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国家大事,那么多的事,光是你一人如何能处理得完,交给满朝文武,挑几个可以信赖的人,一一分担。”
富然也不想他太累。
毕竟,他姓魏。
这江山,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属于他的。
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倒是有利于百姓。
百姓们不会因为天元帝的驾崩对生活有任何的影响。
他们继续如常生活。
甚至在新帝登基之时,朝廷还减免了部分赋税。
“我正在挑选人手,朝中已经换了一部份人,再过一个月,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他枕在她的肩上,整个人的确是疲惫感满满。
富然心疼极了。
他从来不曾像最近这般,的确事情太多,一件件都压在他的身上。
迟帅被召回京。
他重用了不少人。
这些人也的确是可用可靠的。
“好好睡一觉,我让厨房煲了补身的汤药,你多喝一点。”她正说着,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眼底全是黑影。
小皇帝还那么小,事事需要他来定夺。
富然没有吵他,动作也没有变。
让他一直枕在她的肩上,短暂地睡个好觉。
一阵后,小宁子送来补汤。
为免汤凉了影响药效,富然这才将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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