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的稳定,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朝堂终于大势已定。
有了固定的班底。
辅国公也不需要天天在宫里卖命,刘公公依旧是掌印太监,魏玄对他委以重任。
唯一的好处是,小皇帝年纪小,不需要操心后宫之事。
后宫的妃嫔都是先帝留下的。
愿意出宫回母族的,都放出去了。
有出宫想要住在他处的,也都一一安排好了去处。
少数想要留在宫里的,也是照着过往的标准来。
辅国公理政,后宫如何敢轻举妄动。
小皇帝的课业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十天方有一日休息。
当富然听到这个消息,都要骂魏玄一句。
“你这是想要把小皇帝活活累死,然后,你登基称帝吧?”闺房之中,有点口无遮拦也无事,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魏玄才刚沐浴出来,浑身还沾着水汽。
他不管不顾,直接将她拥进怀里一顿的啃。
“怎么?你想当皇后了?若是你想当皇后,我倒是可以称帝,在小皇帝成年之前,当上个十几年,当你也当十几年皇后过过瘾。”
他似真似假的道。
让富然以为,只要她点头,他就一定会这么做。
“千万别。”她伸手堵住他的嘴,“魏玄,你可不能做乱臣贼子,皇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再说,当皇帝,不是那么轻易的事,这半年多,你累死累活的,难道还想继续累个几十年。”
他她却不想当皇帝。
哪怕后宫仅她一人,那高高的宫墙,里面有许多的传说,她一点也不想进去尝试。
人活一世,倒也不必非要在史书上留名。
人们认识的也不过是个名字,是曾经的一段经历。
她自认寻常,担不起那重责大任。
“真的不想?”他语气魅惑。
“真的不想。”富然斩丁截铁的回道,“不过,小皇帝才两岁,你们也别太为难他了,至少也要等他满了三岁再说。”
可怜的小皇帝,是连一丁点童年都没有。
还没有幼时的记忆,就被课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他现在就能学他该学的,早学早担责任,待他年满十五,就将朝政归还于他。”没想到魏玄也是想甩锅。
也是,这么大一口锅,要背十几年,背都得压弯了。
“那你也尽量啊,不能给人家从早安排到晚上,又不是机器。”上回宫宴,她听刘公公说了,小皇帝一大早就要识字,背三字经,千字文,笔都握不好,已经要开始练字了。
还要他每日抽半个时辰锻练体能。
富然听说时,只觉得实在是疯狂至极。
“你想想,若时无忧这么小就被这么安排着,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她只是想让他以己度人。
魏玄挑眉。
“无忧是我的女儿。”当然要好好疼惜,“她只需要学自己想学的。”
瞧瞧,他多双标。
“魏玄,我也不帮皇上说话,我知道皇上想要成长,有很多东西需要经历,需要去学习,可一切都得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明日你告诉那些学士们,课业减半吧,别让人家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厌学了。”
魏玄沉默了片刻。
“他敢。”
“你——。”这人是油盐不进吗?
“我是太子太傅,多半时候,由我亲自教授,放心,我会视情况而定。”
“你说的就一定要做到,他年纪那么小,身上的担子那么重,万一现在就被压着,以后身高也不往上长了,可怎么办?”
魏玄可不理会这些。
不过,富然挺在意的。
他便深想了想,也是,若是皇上的外形实在是难看,入不得眼,是有损国体的。
他国若是派使团过来。
皇帝都没脸见人。
“我会妥善安排。”
他似是听进去了,富然也挺高兴的。
“那就好,我跟你说,若是得了空,你把小皇帝带回府里来吧,他和无忧也没差多少,还可以和念儿他们一块玩玩。”
至少,让人家小皇帝,在自己的童年还有一点点光亮。
魏玄同意了。
“好了,别再提皇上,你该关注的是你的夫君,你该照顾的也是你的夫君,别想把一颗心挂在别的男人身上。”
他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床前。
再轻巧的将她放下。
富然气恼的敲了他一记。
“皇上还是个孩子,什么男人。”
要是让外人知道,还真以为她在外头养了个男人。
“他再小,他也是个男的,我说错了吗?”他眼里迸出火光,整个人压了过来,富然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也没有空再说什么。
不过,魏玄也的确是听了她的话,一个月会将小皇帝带出宫三五次,让小皇帝在国公府和无忧,魏念好好的玩耍。
尉迟欣欣结识了京中的许多人,本来是想与富然拼一拼,比一比的。
现在倒好,魏玄是辅国公,富然是一品诰命夫人,她根本就动不了。
于是,她只能将怨气耍在沈宴的身上。
沈夫人实在是受不了她这脾气。
让沈宴休妻。
沈宴当真以七出之条,善妒,口舌为由,将尉迟欣欣给休了。
本以为尉迟欣欣会难过,找上辰远侯府。
可人家不——
转头又嫁了。
嫁的是旬太傅之子,旬侍郎为继室。
旬侍郎家中有一子二女,妻子一年前因病去世,也不知何时,她与旬侍郎勾搭上了。
倒是一点也不落空。
沈府也终于得了清静。
沈宴对魏琳旧情难忘。
他与尉迟欣欣虽然成了亲,可一直没有夫妻之实,当初事情闹得那么丑,他本是无颜再见魏琳。
但——
他听说最近魏琳在相看。
他又恢复了单身,于是,着急了。
只要他一空,就往国公府跑。
魏琳见他几次三番地找上门来,烦他烦得很,直接将他赶出门,还交代门侍不让他进门。
“这可关不住他,咱们的店开张了,你总要去店里的,他在国公府堵不到你,一定会去店里堵你的,店里那么多的客人,难道你还真的与他撕破了脸皮不成?”
富然觉得这一回,沈宴怕是没那么容易放弃。
他的眼神格外的坚定。
对于她的这个便宜表哥,她还是挺同情他的。
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魏琳与他和离,不是他的错。
尉迟欣欣要嫁给他,也不是他的错。
他就是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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