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期言的精神极其脆弱，他叫了一声。
“四少爷，您没事吧？四少奶奶等了您半日。不是说好了去章公馆做客吗？”
姜期言定睛一瞧，才知道是白霜。
“哦，对对，我们要去章公馆……”他慌里慌张说。
白霜闻到了他一身浓郁的酒气，微微蹙眉。
颜凉榆等了姜期言两个小时，故而他们去章公馆的时候，迟到了。
饭菜都凉了，厨房重新做。
章家的老爷章栋文、大少爷章甫、大少奶奶郑雅兰和二少爷章逸作陪。
颜凉榆知道，章老爷有个继室，还有几个未成年的孩子。
不过，人家既然不叫出来陪客，颜凉榆也就装作不知道。
“……期言银行里临时有点事，耽误了。”颜凉榆解释。
大少爷章甫说：“没关系，我们都是不赶时间的人，迟到一会儿算什么。正好厨房炖个肘子，需要火候。”
颜凉榆微笑。
姜期言浑身落魄，还一身酒气，众人都好奇看向他。
他慌里慌张的，张口想要找个理由，偏偏一时编不出来。
“这个天有点冷了，做办公室加班的时候手脚冻得疼，期言就喝了点酒驱寒。我说他不应该，他说忘记了晚上要来做客。”颜凉榆又解释。
如今的天气，远远没到冻手冻脚的地步。
反正有个说辞就行，谁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姜期言不对劲。
章家众人就不问他了，免得他更加不自在。
“是、是的。”姜期言说道，他时不时抖一下。
大少奶奶接了颜凉榆的话：“往年在北城，这个时候我们就穿夹棉袄了。你们还是单。”
“也不单了，要厚褂子了。”大少爷说。
颜凉榆：“可能是我们比较怕冷。”
大家借着聊天气的时候，交谈了起来，女佣陆陆续续上菜。
二少爷章逸坐在那里，偶然接一两句，却都是问在点子上。
他问颜凉榆：“弟妹的术法，这样厉害吗？”
颜凉榆：“所谓术法，不过是一点人情世故。我说了笙秋会红，程堂主就会捧她。花了钱捧，大部分都能红起来的，毕竟她的实力不差。”
章逸听了，点点头，微微笑了下，那颗眉心痣越发鲜红：“的确是人情世故。”
又说，“您和程堂主，的确很亲厚。”
“真正的亲厚，是藏在暗处的。明面上的东西，都是做给旁人看。二表哥应该懂这点。”颜凉榆道。
章逸又微笑，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很浅淡：“话都在理。”
“舅舅和大哥、二哥都在市政府做事，按说青帮和军政府的关系，牵扯不到你们，你们这样关心，还找期言打听，我挺意外的。”颜凉榆说。
郑雅兰笑道：“都怪我好奇，问了期言。后来公爹和阿甫、二弟都说了我，责怪我不该多嘴。”
大少爷章甫：“是啊，我后来就说她，太过于嘴碎，恐怕弟妹会多心，以为你探虚实。”
“原来只是家长里短？那我的确多心了。”颜凉榆笑道，“期言跑去诘问我，把我吓一跳。”
一旁的姜期言，还在魂游天外，脸色苍白，并且额角开始出冷汗。
见状，章家众人对视一眼，都有点疑惑。
一顿饭吃完，颜凉榆从章家众人的表情和话语上，知道了他们的想法。
他们正在寻找颜凉榆的错处，想要利用她挑拨起青帮和军政府的关系，让颜凉榆吃不了兜着走。
饭毕，颜凉榆要离开。
二少爷章逸却对姜期言说：“期言，你留下来醒醒酒，明早直接从我这里去上班。路近。”
又去看颜凉榆，“可以吧，弟妹？”
颜凉榆笑了笑：“期言同意就行。”
姜期言点点头，又说：“多谢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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