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命运注定让他们俩有一段纠葛。
很快，她就要嫁给他了。
颜凉榆抱了下他。
两个人下山，回到督军府的时候，天色尚未大亮。
颜凉榆回来，才知道张南姝也没归家。
她的乳娘对颜凉榆说：“我家小姐歇在戏院。”
颜凉榆微讶：“为什么？”
“她派人在路口等着，你不回来，她就不回来。”乳娘道。
颜凉榆看向乳娘。
乳娘没生气，而是笑了笑，脸上也有熬夜的疲倦：“我家小姐长大了。这份细致，以往是没有的。”
“南姝对我好。”颜凉榆感动说。
乳娘：“你对她也好。你们姊妹情深，将来相互提携，我就放心了。”
颜凉榆点点头。
十几分钟后，张南姝也回了家。
乳娘叫人上了热气腾腾的鸡汤面，叫她们俩都吃一碗。
吃完了，重新梳洗，更衣，换上新年的簇新衣裳，去给夫人拜年。
夫人也是子时之后才从老宅回来，一夜没怎么睡。
城里的烟花炮竹，从子时放到天亮不歇息，压根儿睡不着。
夫人为了遮掩憔悴，上了浓妆。
她肌肤细腻，哪怕有了细纹，也不损她的光洁。
她的妆容服帖又精致，颜凉榆和张南姝都看呆了。
“夫人，您要总这么装扮，全城没有比您更美的人了。”张南姝说。
又说景宪之，“那个铁疙瘩，但凡白三分，都会好看，他长得像您。”
去年夫人没怎么上重妆，普普通通的打扮。
夫人笑：“南姝的嘴最甜了。”
颜凉榆也说：“是真的。姆妈您真好看。”
夫人平时略用些脂粉，美是很美的，看得出年纪；一旦上了妆，这美有了距离感，越发精致动人。
也有了些锐气。
这份美艳的霸气，非常人能及。颜凉榆觉得自己将来学得夫人三成，就受用终身了。
“黛竹，把她们俩的红包给她们吧。一来就给我灌迷魂汤，我快不知天南地北了。”夫人说。
屋子里服侍的人都笑。
正院欢声笑语。
景宪之稍后才进来，盛柔贞也赶在早饭前到了。
督军稍后从卧房出来，也赞夫人好看。
众人先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上午就很多事忙。
大年初一，颜凉榆吃了早饭后，由景宪之送回了松香院。
他在门口又抱了抱她，依依不舍。
颜凉榆院子里是程嫂当值，其他人都放假出去了，各有事情忙。
她提前发了过年红包。
程嫂给她拜年，又给她煮了红糖芋头甜汤：“大小姐，今年要发财。”
芋头是“金元宝”的形状。
颜凉榆每年都要吃，忍不住笑：“借您老吉言。”
她一口气吃完了。
她和程嫂聊了几句，起身去了大太太的正院，给她拜年。
她在院子门口，遇到了五弟妹傅蓉，妯娌俩一块儿进去。
大太太气色大不如年前。
病了一场后，大太太面色发灰，头发像是白了些，精神头倒是还好；小姨太太抱着她女儿，坐在旁边。
颜凉榆和傅蓉给她们拜了年。
大太太给两个儿媳妇红包，笑着说：“今年，你们俩都大吉大利，姆妈就高兴。”
略微坐了坐，从正院出来。
傅蓉忍俊不禁。
颜凉榆问她笑什么。
“姆妈真沉得住气。我除夕夜没在家，人在俱乐部，没去给她辞岁，她居然一句也没提。”傅蓉说。
颜凉榆：“我也不在家，在督军府。”
傅蓉：“真真好涵养。”
“是啊。”颜凉榆感叹。
敌人按兵不动，又心志坚毅。照这个样子，颜凉榆需得主动设个陷阱。
颜凉榆想到了远在南城的高家大少爷，他弟弟死在了宜城，他说过想报仇。
他报仇的对象，是“章逸”，名义上是大太太的二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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