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瞧见这一幕,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从前,老夫人往东苑之中塞人。
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可如今……塞不塞的,反正萧宁远都不会到琴瑟院去留宿。
薛玉容这样想着,便可见,是没把玉姣刚才的那番话,听到心中去。
玉姣斟酌着语言开口道:“母亲的美意,玉姣本是不应该推拒的,只是……”
“没有只是!”萧老夫人冷声道。
“怎么?我这个当母亲的,赏你一个通房,你还要推三阻四不成?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当了平妻,便可以掌控这忠勇侯府了?忠勇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萧老夫人沉声道。
玉姣连忙道:“母亲您误会了,是主君刚刚遣了通房,如今便又添了通房,妾觉得不妥。”
萧老夫人的声音冷沉:“若不添这杏雨,那便将你身边那两个丫鬟,抬为通房吧!”
春枝是随玉姣一起来的。
听到这话,神色顿时惶恐不安了起来,只是玉姣没开口,她也不敢擅自开口,怕给玉姣添麻烦。
她心中甚至想着。
大不了,自己就当了这个通房又如何?
之后自己便将脸划了!叫主子永远安心!
总之,不能让外面的狐媚子,真来揽月院!
玉姣温声道:“便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添这杏雨到揽月院吧。”
杏雨闻言,连忙凑过来,对着玉姣行礼:“多谢玉夫人,多谢玉夫人。”
萧老夫人目光和蔼道:“今夜,便安排杏雨陪侍。”
玉姣垂眸:“是。”
“都退下吧。”
萧老夫人送走所有人,就对着一旁的叶灵秀开口:“灵秀,你心中可有不快?”
叶灵秀连忙说道:“灵秀不敢。”
萧老夫人温声道:“我知道,你这孩子一心都在远儿的身上,只是如今……塞一个通房过去不难,但你的事情,却还需要等等。”
叶灵秀连忙说道:“灵秀明白,姑母都是为了灵秀好。”
“好孩子,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萧老夫人温声道。
……
玉姣领着杏雨往揽月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岔路口。
薛玉容喊住了玉姣:“其他人先回揽月院,玉姣妹妹等等。”
眼瞧着杏雨继续往前走。
薛玉容看着她的背影问:“这府上好不容易少了好多人,怎么?你就这么大度,让老夫人往你的院子里面塞人?”
这不是明摆着,往薛玉姣的脸上扇巴掌吗?
她才刚被抬了平妻,这边就送了通房当贺礼。
玉姣看向薛玉容问道:“昔日,玉姣尚未入府的时候,姐姐不也一样大度吗?”
“姐姐甚至还亲自,将我带到了这府上呢。”玉姣继续道。
薛玉容的脸色一沉,不耐烦地说道:“那不一样!”
“我不得宠,塞几个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倒是妹妹你,主君已经专宠你数月了,如今……你就不怕那个叫杏雨的,真爬上了主君的床?”薛玉容问。
玉姣笑道:“姐姐,我们身为人妻,理应大度一些。”
“若主君真愿意宠她,我也是高兴的。”
玉姣微笑着说完,然后就往前走去,独留薛玉容一个人在原地。
她大度不大度的,没有必要和薛玉容说。
……
揽月院。
秋蘅带着那杏雨去安置。
春枝在屋内,脸色不好看地说道:“夫人,咱们真让杏雨住进来啊?”
玉姣道:“这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而是老夫人赏人下来,我一个平妻,没有拒绝的资格。”
本以为,当了平妻,府上也没了孟侧夫人和白侧妃这两个让人糟心的惹事精。
只剩下薛玉容一个,还得看她的脸色。
这日子能好过起来。
没想到,今日萧老夫人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那咱们怎么办?就忍着吗?”春枝道。
说到这,春枝小声道:“侧夫人,用不用奴婢……在她的被子里面,放一些麝香?”
玉姣看向春枝,有些无奈道:“不可!”
说到这,玉姣便拉住了春枝的手,温声道:“她和昔日的我们一样,都是无法决定方向的浮萍。”
“我会请主君,允她离府。”玉姣继续道。
以玉姣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想在这暗中处理一个通房,自然是简单得很。
但玉姣不想成为,昔日自己最厌恶的人。
当初她刚刚入府的时候,比这杏雨还不如。
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欺上一回。
她自己吃过苦,淋过雨,便不想叫无辜人,遭自己当年遭过的罪。
她是有手段和城府,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傍晚。
萧宁远来了揽月院。
一眼就看到,站在玉姣门口的杏雨。
萧宁远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杏雨一眼。
杏雨满心欢喜地开口:“主君……”
话还没说完。
萧宁远就已经进了屋子。
秋蘅从屋子之中出来,瞧见杏雨站在屋外,冷嗤了一声,对着杏雨翻了个白眼。
虽然说夫人吩咐了,不能对这杏雨如何。
但是她就是不喜欢杏雨,就是看杏雨不顺眼!
天还没黑,就巴巴地站在这等着,就那么着急爬主君的床吗?
萧宁远进屋的时候,玉姣正对镜卸掉自己发钗。
墨缎一样的发,顺滑地散落下来,玉姣听到动静,转头看向萧宁远,至纯至妖的神色,让萧宁远的眼神,火热起来。
萧宁远走到玉姣的跟前,拉起玉姣,想将玉姣拥入自己的怀中。
眼瞧着萧宁远的吻要落下来,玉姣则是伸手推了推萧宁远。
萧宁远有些疑惑。
玉姣抿唇道:“老夫人吩咐,今夜让杏雨伺候你。”
萧宁远闻言,亲近玉姣的动作微微一顿,蹙眉:“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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