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的是,王红梅还真的这么干了。
而且提前向军队的妇联问过了,这个情况,即使他们两个离婚了,她也可以留在这里工作。
只是住的地方要重新找一下。
她此刻心底是犹豫不决的。
看见她这个表情,沈明还以为自己拿捏了,最好晾晾她。
直接就离开家,先去市里办事了。
王红梅揉了揉自己额头,看向一旁的沈阳,也许这种家庭环境,对他来讲并不是一个好的环境。
两个人分开,会不会更快乐。
她蹲在儿子身旁:
“如果有一天妈妈跟爸爸分开了,你跟妈妈走,还是跟爸爸呢?”
沈阳的小手扒住妈妈,眼底隐隐有泪水:
“跟妈妈。”
他只知道每次爸爸跟妈妈在一起都不快乐,也许两个人分开了,妈妈能更快乐。
沈明已经又去忙了,她只好将这件事压在心头。
许年年将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所以偶尔她也需要去市区收款,顺便查缺补漏。
以免发生纰漏。
这天,正在国营饭店收完款正要走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女生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多谢沈大哥了,沈大哥真是个好人,真不敢想,若是之前没你,我都要吓死了。”
“没事,以后在这个地界你就安心生活吧。”
“嗯,沈大哥选的围巾真好看,这天真冷啊,真是多谢了。”
沈明桀骜地抬起下巴来:
“这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一个围巾吗,暖和就好。”
王红梅听见男人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甚至第一反应是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只露出自己的眼睛。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做错的人。
可转瞬一想,做错的又不是自己,凭什么是自己偷偷摸摸。
她转过头来,冲着他们两个人走过去。
许是沈明想起上次的记忆,站起来挡在那女人的面前。
后面女生的围巾,她去百货商场收款的时候,见过一次,是今年最新上的款式。
他站起来的时候,顶天立地的样子。
忽然让王红梅想起当年也是一脸青涩的他,站在自己面前承诺会一辈子对自己好。
她抬头看向他,他还是跟从前的身高一样,但看起来似乎又那么不一样。
时间改变了很多,也许将情丝都挥洒干净了。
沈明害怕她发疯,抢先在王红梅前面开了口:
“她是我上次任务里救下的一个姑娘,没父没母很是可怜,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王红梅又朝着女生看了眼,那被自己吓出的盈盈水光。
还有刚才没走过来的时候,她望着沈明的眼神,那一切是多么熟悉,曾经自己也是那样看着某人的。
王红梅嘴角泛起一个苦涩的笑。
这不是第一次,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是胸怀天下的男人,而自己永远是那个小人,她的境界没有那么高。
她的脑海里浮现沈阳跟她说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在自己的身旁。
从前她只能依附于男人,现在自己有了经济支持,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声音干涩地冒出三个字:
“离婚吧。”
沈明刚开始听见这两个字,只觉得她在开玩笑,离婚?
居然敢跟自己提离婚,这些年难道不是自己的养的她吗?
她怎么敢的?
身后的女生嗫嗫嚅嚅地说了句:
“沈大哥,你要不然去追一下嫂子吧。”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早就应该猜到,沈大哥这样年纪,这样有出息,肯定有家室了。
沈明是想追来着,可想到现在追过去,自己岂不是没有面子了?
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别管她,她就那样,心眼小。”
王红梅坐上回军营的车,想起这些年自己吃过的苦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还好一切都要结束了,自己也忍过去了。
等一回到军营,她就去找了许年年,将这些讲给她听。
她倒是不是想去诉苦,只是感觉这是件大事,要跟人报备一下。
许年年也挺惊讶的,之前想过他们两个人离婚,但是没想到王红梅真的能下定决心。
“那你住的地方解决了吗?”
离婚的话,自然要搬家的。
王红梅点头:
“之前跟妇女主任讲过了,可能会安排我去一室一厅那种户型,已经很满足了,还是多亏了有这份工作。”
妇女主任当时自然觉得很奇怪,还问了她不少问题。
也劝了她不少。
只是之前还在摇摆,现在已经坚定了。
“既然选择了,就勇敢去做吧,我们女人不比男人差的。”
王红梅点头,之前还觉得自己说出自己要离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现在发现还好。
整个人身心都轻松了很多。
许年年忍不住提醒:
“平常下班之后也可以再学习一下文化知识,万一以后也有用呢。”
王红梅看向她的辅导书:
“是这些东西吗?”
“对。”
王红梅找来一张纸,小心地抄写下来书名。
她觉得跟着许年年的路走肯定没错,之前的学习就没白费。
有时候抱大腿只需要跟着别人指点走就可以了,这些书等着她下次去市区的时候就可以买到了。
她从托儿所里接回儿子沈阳。
然后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开始收拾东西了。
沈阳看妈妈心情这么好:
“妈妈,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了?”
“妈妈要跟你过上新的生活了,当然开心了,以后我们就不在这里住了。”
“哦哦。”
沈阳在托儿所也了解了些,有几个没妈的,但是有后母的。
他也明白了妈妈要跟爸爸分开。
既然妈妈开心,他也不想扯妈妈后腿。
王红梅的速度很快,第三天他们就搬了家,妇女主任都被惊讶到了。
来找她拿钥匙的时候,还不停地问:
“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妇女主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还迅速地扯过王红梅的衣袖撸上去看看有没有伤痕。
结果只有手上在大棚干活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她还是不敢相信:
“真没什么事情?”
“没,就是人不合适了而已。”
说实在的,自己也没抓到别人的把柄,就算把他爱帮助别人的事情传出去,都会说自己小心眼。
日子不就是那样过的吗?
忍忍就过去了。
他们不会想到忍的人有多难受。
与其这样,还不如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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