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在外面晾了王红梅几天,觉得对方应该想清楚了,就回了家属院。
一进家属院就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就那种偷偷打量,他直视过去,对方又收回眼神的那种。
王红梅这件事,这几天在队里是传的沸沸扬扬,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她本人还是老老实实去上班,日常没什么奇怪的。
反而比以前更开心了,这就让人看不透情况了。
好不容易遇见另一个当事人,大家当然观察的更仔细了些。
他真是奇怪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第一时间想的是,王红梅不会说自己坏话了吧。
快步朝着家里走过去。
敲了半天的门,里面都没人应声。
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以后,总感觉这房子寂静得可怕。
走进厨房,看起来像几天没做饭了。
走进屋子,就发现东西少了很多,他的步伐快了些,这次王红梅跟自己闹这么大?
难不成回娘家住了?
打开衣柜,就发现只剩了自己衣服。
他回头看向屋里,还是被收拾的那副样子,只是感觉缺了点人气。
皱了皱眉,如今王红梅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突然灵光一闪,他跑去大棚蔬菜那边找人了。
从前他没来过一次,还是路上问了个战友才知道地方。
到了大棚那,就看见半蹲着低头在弄栅栏的王红梅,果然在这里。
他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你怎么把东西都搬走了?你现在住哪里?”
王红梅冷不丁听见前夫哥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长时间没抬头,脚下一晃差点倒地上。
沈明伸手就要扶一把,王红梅却往后退了一下:
“你回来了就好,我们抽时间去离婚吧。”
沈明被她避之不及的态度伤到了,更是不懂,她为什么要执着离婚:
“你现在干的工作很轻松吗,我让你天天在家带孩子不比这个轻松吗?王红梅,你闹也应该有个分寸,我今天已经来到这里了,差不多就得了。”
又是这句话,每次两个人吵架以后,对方要不然就逼着自己妥协。
要不然就说自己已经给了台阶,让她抓紧下,好似他给的那个台阶是宝贵一样。
“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婚,今天就可以去扯证。”
沈明眼皮跳了跳:
“你来真的?谁家女人像你一样动不动提离婚,看来我都是惯的你。”
王红梅受够了他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你如果找我是离婚的事情,我们就去,如果不是,那你就走开,现在是我工作的时间。”
“行,我看你有骨气,你最好一直这样有骨气。”
说完他就去签了转业合同,市区那边有个不错的工作,他现在转业正好。
等他一走就不信,王红梅还能在这里干下去,这里可都是军嫂。
他想得挺美,只是程序都办了下来,还不见王红梅来找他。
他都把行李搬了出去了。
两个月后,终于憋不住气的沈明再次找上了王红梅,却发现他现在连军区都进不去了。
“帮我叫一下王红梅。”
守大门的小士兵自然认识沈明,这些天他们的事情传得整个军区都知道。
不过这样,他也不能放人进来:
“好,您在这里稍等,我去叫人。”
王红梅听见他人来了,这都两个月了,说不定他想通了,想着还是去见一面。
她手里拿着结婚证,直接奔到了门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想通了?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沈明气急,今天来还以为她能跟自己道歉,没想到开口就是不中听的话。
不过,沈明决定还是给她一次机会。
“我现在在交通局工作,你知道吗?一个月薪资不比在这少,还能照顾家里了。”
王红梅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就恭喜你了,反正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财产,孩子跟我,就这样吧,我们去扯个离婚证。”
沈明被她快要气死了,合着自己说了半天,就这?
怒气涌上心头:
“领就领,我还怕你了?”
“那最好。”
接下来两个人就没说话了,直到从民政局走出来,王红梅都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清爽。
心情舒坦。
终于解决了人生的一件大事。
沈明看她一脸高兴的样子,不由地狐疑起来: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已经离婚了,王红梅就没必要给他好脸子了:
“滚。”
最后留下一个字,就走了。
原本想着两个人可以好聚好散的,奈何他那张嘴,真是贱。
沈明被骂滚,心里又憋着一团火。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条件,拿到哪里都是很好介绍对象的。
不像她带个男娃又人老珠黄了,谁还要她。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二婚他要比王红梅结婚得更早!
王红梅跟沈明离婚这件事,可能因为有提前的预告,在军区这次没有引起很大的风波。
王红梅也注意着沈阳,发现他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
现在下班就喜欢跟儿子一起在客厅里学习。
每次学会什么,都会特别有成就感。
.......
当雪花重新飘洒到地上的时候,1976年冬天来临了。
当一个深夜,军队突然吹起号角声,急促而有力。
许年年在这里生活了很久,都没出现这种情况。
身旁的陆怀瑾听见这个号角,一个弹跳就从床上蹦起来,飞速地开始穿衣。
整理着装,然后对许年年说了最坏的情况:
“这种就是出了急事,需要紧急救援,我可能一会就回不来了,你跟孩子在家不要害怕啊。”
一定是出事了,许年年也有点慌,眼看着他都要穿好了。
她打开床头柜:
“这些药丸你拿去,万一用得上呢,上面都写着效果,这些你熟悉,也不用我说了。”
她拿的是空间做出来最高效果的东西。
陆怀瑾从她手里接过,这些是救命的东西,他自然懂的。
飞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又飞快在三个揉着眼睛的崽崽额头吻了下。
喉头滚动了下,想要说什么又咽下,只留下一句:
“在家等我。”
耳边急切的号角声还在响着,一声又一声,很是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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