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单刀直入
2071年3月12日———卡米什利乌鸣山山体内———秽金城———
在对乌鸣山发起攻击之前，马克曾经派出人员对乌鸣山内的超大型地下奴隶市场“秽金城”进行细致侦查，所以贝拉驾驶超级VT轻车熟路，很快就突破到了地面一层的核心地带。因为有乌鸣山这个固若金汤的保护外壳，秽金城内部的防御其实很一般，至少，地面一层是这样的。
“贝拉，给我撞死那个卖孩子的！”行驶在秽金城的红毯大道上，第一次到这里面来的马克不停地发出愤怒的咆哮。伊卜里地下奴隶市场已经很反人类，但相比起秽金城，那就是儿童级的！
“冲啊啊啊！”贝拉见识过秽金城的黑暗，曾经也学会了对此熟视无睹，但是当今天开着坦克冲进这里，积压在心头的那些怨愤爆发开来。
超级VT以50公里/时的速度撞开摊位护栏，将正在那里给早客们推销“商品”的变态商人送到车下碾成了肉泥。等坦克驶出很远，那些立于摊位前的早客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尖叫着逃散开。看来秽金城的IS管理层还没有把遭受攻击的讯息公开，也难怪这些人都像平时一样，该干啥干啥。
虽然时间还早，秽金城里的不法顾客们却并不少，当贝拉驾驶着超级VT一头冲穿交易区到达通往更下层的大螺旋梯口时，车载生源体探测器已经采集到不下2000个人类的生命讯号。好家伙，都凑够一个步兵团了。
“我们要杀回去帮一下吗？”扭过头看着马克，贝拉的双手握在操纵杆上丝毫没有松开。
后续跟进的B团此时已经与秽金城守卫部队交上火，突破外围防线的时候该团装甲力量伤亡近半，步兵的伤亡也高达百分之三十。现在他们只能以为数不多的车载重型武器为依托，竭尽所能地对抗占据地利的敌军，同时还要提防那些携带武器乱窜的“顾客”。B团完全处于不利的局面，原计划的进攻至地上2层破坏防御工事变得很难完成。
“不，我们继续往下走。”马克知道现在所有攻击部队的境况都很糟糕，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耽搁时间去帮助B团了。“那家伙在等我，我能感觉到。”
贝拉没有多问什么，一踩油门儿让VT冲开路障，驶进了12米宽的下行环道。负责看护入口的一众保安根本不敢阻拦，只能看着绝尘而去的超级VT默默祈祷，也许……
环道的长度其实足以构筑多道防线，但出人意料的是，VT下行过程中丝毫没有遭受阻拦。当预示亮堂地带的白光出现在环道尽头，马克激活了车体正面的磁反装甲，生源体探测器和通感都在向他预警。
“火箭弹来袭。”轻蔑的吐出一个烟圈，贝拉放低右侧履带的运行速度，让前装甲摆了个角度迎弹。
剧烈的爆炸覆盖了整辆超级VT，在火光中，刚才还迅猛疾驰的坦克缓缓停了下来。等火焰和烟尘散去，焦黑的废铁停在了环道出口前一米的地方。
看着被摧毁的轻型突击坦克，负责看守环道的IS负责人松了一口气。敌人也并非传闻中的那样，如同鬼魅一般不可抵挡，“一帮胆小鬼就知道以讹传讹。”说着，负责人走出掩体给自己点了根香烟，一边督促卫兵们打扫战场一边考虑回家给儿子过生日的事情。
“长官……那……那东西……”
卫队长结结巴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负责人疑惑不已的转过头，刚好看到了弹幕张开的瞬间———也是他最后看到的瞬间。在IS卫兵们惊恐的注视下，炮塔顶部装甲突然打开一个缺口，一挺BG-65“布谷”8.5毫米双联装通用机枪从那儿升出来。接着，地狱的大门便为他们打开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BG-65近2300发每分钟的射速掀开了一张巨大的火网，被笼罩其中的有生力量没有丝毫幸存的可能，即便是躲在掩体后面，高速曳光穿甲弹能穿透近40毫米厚均质钢板的强大动能，依旧会让你陷入无尽的对死亡的恐惧。环道的负责人就是在自己的轿车后面被打死的，电驱动的雪铁龙E335虽然没有爆炸，但整辆车都是蜂窝般的弹孔。
面对超级VT被魔改过的强劲火力，IS的步兵根本无法抵挡，环道极其重要的防爆门还没关上就再也关不上了———105毫米坦克炮直接用高爆弹把防爆门控制室掀上了天，躲在里面的IS卫兵连灰都没剩。重新发动超级VT，贝拉狂笑着让坦克扎进了人堆，惨嚎、挣扎还有死亡同时在履带下进行。但即便如此，贝拉嘴里仍然碎念着，“这只是一丁点儿利息，这只是一丁点儿利息……”
当VT冲过环道出口检查站，马克通过环形作战面板锁定那里，向之发射了一个基数的45毫米空爆榴弹。这些曲射破片弹会在目标上空3米左右爆炸，能保证每平方米有10块弹片“照顾”。
“贝拉，我们继续往下走。”地下一层只是秽金城给“顾客”提供餐饮和娱乐的一个普通层，他们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在线人和侦查人员提供信息整合制作出的地图指引下，超级VT不走大路，一路撞开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和杂物，像犀牛般势不可挡地驶到了通往地下2层的环道入口……
秽金城地下7层———
当满身弹痕的超级VT一路向下杀到绝对海拔-37米的时候，马克他们看到的不再是奴隶交易市场，也不再是休闲会所，甚至不再是仓库。这一次，他们在环道出口，看到的是一堵高大的城墙，还是古罗马风格的。
没时间去赞叹这地下修建筑水平的高超，超级VT在地图引导下沿着城墙左转，行驶二三百米后，马克看到了一度大开的城门。不过这一次，却是连看门的保安都没看见。事出反常必有妖，马克觉得自己离那家伙越来越近了。
激活“薄雾”主动防御系统，马克将所有拦截弹送进了作站位，“贝拉，准备好进贼窝玩玩儿了吗？”
把重型插板防弹衣套上，贝拉在戴头盔前回头笑了一下，“我们现在不正干着嘛？”
当一切准备停当，勇气与恐惧在心头混杂的二人开怀大笑起来，接着，超级VT以30公里/时的速度驶了进去。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以最热烈地掌声，欢迎反IS联盟的角斗士！”
在超级VT驶过大门进到一片广阔空间的下一瞬，一个中年男性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正上方高音喇叭中传了下来，接着，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亮了起来。这特么，简直就是古罗马斗兽场的现代扩建版。
当四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马克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这下恐怕是着了鬼子的道，“而且还是最丢脸的那种。”
松开油门儿让坦克缓缓停下，贝拉通过作战交互面板得到了马克共享的视野，看着观众席上像狂信徒一般欢呼呐喊的人们，他感到一阵恶寒。
点燃一根烟，贝拉猛吸一口让它短下去半截，“我说马克，我们是中埋伏了吧？”
打开面甲，马克尴尬的笑了笑，“我说我们被出卖了，你信吗？”就在二人对话的同时，超级VT正对面的那道闸门突然打开，三台机械巨人同时从里面冲出向这边袭来，不过它们还没跑两步，反坦克导弹就已经被发射过来。好家伙，又是米国货。
侦测到来袭导弹，“薄雾”主动防御系统立刻反应，电磁干扰先行放出，对导弹弹头的锁定装置进行干扰破坏。这一波效果不错，来袭的9发导弹被引偏了5发，但仍然有四发直奔超级VT而来。
“贝拉，加前左转！”
在上万观众和地方机械巨人驾驶员的注视下，原本停止不动的轻型坦克突然启动前冲，接着在导弹贴脸的瞬间突然左转，用薄弱的侧装甲迎上了导弹。
剧烈的爆炸中，超级VT被火焰完全覆盖，外界根本不知道它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它被三发导弹击毁了，毕竟没有披挂式装甲的轻坦……“嘭———”
当炮声突然响起，一发105毫米自旋稳定脱壳穿甲弹已经穿透火焰，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跨过角斗场空旷的中心地带，以万斤之势打在了右侧橙色机械巨人的胸部装甲上，并一举将之穿透。难以计数的弹片扎进驾驶室，坐在里面的驾驶员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解决掉2点钟方向的敌人，已经高速左转完成360°大回转的超级VT开始全速倒车，意图拉开与机械巨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刚才用微型主动防御导弹在极限距离击毁了来袭的导弹，不过VT的右侧装甲还是遭受了破坏，现在马克不用作战面板都能看到外面的沙土。
“贝拉，再快点儿！”自动装弹机将下一发炮弹送进炮膛还需要5秒，8.5毫米机枪打机械巨人就听个响，榴弹发射器打机械巨人命中率又感人，搞不好今天真的会栽在这里。
其实马克稍微紧张过头了，他刚才一招“舍近求远”完全把机械巨人驾驶员打蒙了，他们无法预测105毫米坦克炮的下一发炮弹会打向谁，所以整整一秒，他们居然就那样立在原地。直到超级VT往后退出数十米，两台机械巨人才行动起来，试用包夹战术一左一右从两侧追击。
在长距离行驶速度上，履带式载具和轮式载具是甩双足式载具N条街的，但要论短距离爆发速度，对比结果刚好反过来。在超级VT退到大门之前，橄榄色和赤色两台机械巨人已经冲到坦克的3点和9点钟方向。
“马克，干它！”生死关头，贝拉也是拼命了，猛拉操纵杆逆转左侧履带，他让坦克在敌人开火之前来了次90°转向，然后全速向3点钟方向的橄榄色机械巨人撞去。
当贝拉的怒吼声在耳边响起，马克又一次进入到了那种失神的状态。在近乎无意识中，他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解除炮塔转速限幅器，然后让炮塔180°旋转对准了9点钟方向的赤色机械巨人。同轴机枪和防空机枪全力开火，子弹打在赤色机械巨人的头上火花直蹦，竟让它的观察设备在短时间内失去了视觉功能。
“嘭———”
最后关头，自动装弹机终于将炮弹送进了炮膛，在导弹从巨人肩头发射的瞬间，炮弹也顺着炮管冲了出去。穿甲高爆弹，打中不死算我输！
爆炸同时在坦克和机械巨人身上发生，后者及时启用逃生舱，虽然机体被打成了两段，但是驾驶员保住了性命。前者的电磁干扰和主动拦截弹虽然挡下了大部分来袭导弹，但是超级VT的尾部装甲实在是过于薄弱，这种距离下没能抵挡住导弹的冲击波和弹片，发动机被打坏了。
“哐铛————”
即便发动机被打坏，超级VT之前全力加速爆发出的势能依然是强劲的，处在坦克正面的橄榄色机械巨人闪避不及，被铲得飞了起来。这个角度，很好。在机械巨人从坦克顶上飞过的瞬间，坦克炮塔后方的榴弹发射器火力全开，45毫米高爆榴弹全数发射，给橄榄色机械巨人“好好洗了个澡”。
当超级VT因失去动力停下，断成两截的赤色机械巨人发生二次爆炸变成了残骸，橄榄色机械巨人则冒着烟摔到了坦克屁股前。105毫米炮此时仍对着9点钟防线，只需要再补一炮……
“MD，自动装弹机被打坏了。贝拉，快弃车！”马克此时只想怒问苍天，关键时刻为什么必掉链子。
45毫米榴弹的威力终究还是小了，在趴上1秒后，并没有被伤到核心的橄榄色机械巨人强制重启，对无法动弹的超级VT发起了反击。
“砰砰砰砰———”
抓住超级VT无法再移动的机会，橄榄色机械巨人一个战术翻滚绕到坦克侧面，在几乎脸对脸的距离让肩部双联装75毫米炮全速开火，一口气将这辆轻坦的右侧装甲打成了蜂窝。
大厅再度静了下了，只不过这一次，被报销的变成了履带载具。这台橄榄色机械巨人消灭了入侵者，给自己的同伴报了仇。
“恭喜我们的卫士，你们成功的捍卫了秽金城的………”那个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子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话音中多少带着些遗憾。
“所以说，步兵最后还是得下车打。”
就在那个中年男子还打算继续说些褒奖话语的时候，一个灰色的身影突然从坦克残骸下钻出，在机械巨人驾驶员反应过来，灰影已经冲到它的胯下。
一记动能冲拳揍在巨人左腿膝关节内侧，将它打的一个趔趄半跪于地后，马克二话不说在它胯下粘了一枚黏着炸弹。熟练的战术翻滚躲到敌人背后，然后用自动步枪点射对方后颈观瞄装置，马克惬意地等到了炸弹爆炸。“嘭———”
当失去下半身的机械巨人匐倒在面前，马克没有留情，冲上去暴力拆开巨人的背甲，用自动步枪结果了里面驾驶员的性命。
“代行者，滚出来吧，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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