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算到了张家会来。
还是和往常一样料不到李四究竟猜到了哪一步。
李家家主让出回村里的路,当我与李又又想走时。
四瞳自然不会干看着,他一抬手两个面贴白纸血字的张家人冲出。
李家那边也没闲着,
李沐鱼甩手,几道红线缠着她飞舞而后被抛出,红线拴住那两人。
但那红绳只取到了拖延一下的效果,那两个张家人一挣扎红绳便断掉了。
李耻手持一把木尺在地上稍稍一划。
我和李又又竟直接来到了村口,好似原本的距离被无限压缩掉了。
他站在我们前面:“快去吧,李四大人那里少不了你”。
有这些李家人阻挡,我们回到了村里。
再度来到万代碑的广场。
李四右腿伫立着,红煞厌胜盒内的手也伸出来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李四:【回来了】
【时机正好】
咕咕....咕咕.....被放置在红布上的三足金蟾瞥我一眼,继续老实蹲着。
【你坐在那面镜子前】
枯手指着一面镜子,我听从的坐过去。
由于是深夜哪怕周边有烛火,铜镜也不能很清晰倒映出我的样子。
李四的枯手开始调整另一面镜子:【将在麻家得到的旧物给我】
李又又掏出那根簪子丢过去,李四如法炮制的将簪子放在另一面镜子前。
我好奇拿起那簪子看了看,这是麻箐的旧物。
簪子精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李又又曾说这根簪子麻箐虽不常佩戴,但却是她时常不离手的物件。
想必这簪子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
估计她也想不到她所珍重的簪子会用来切断我与她的阴婚契。
把玩几下我将簪子放回原位。
【多苦华塑归.........彻入噶色虎.........】
古怪繁琐的咒文被李四念出,一时从字面意思能辨别出这些字。
可回头一细思又不是这些字。
咒文如缠绵不绝的烟瘴,李四枯手开始逐一调试那些镜子。
没几下镜面亮了。
月光竟汇聚凝实照在一面镜子上,以这面镜子为起点,月光不断折射,闯过我面前的镜子,簪子前的镜子。
最终一束经过多面铜镜的月光落在了位于末位镜子前的三足金蟾身上。
慵懒的三足金蟾忽然僵住,如同一座雕像,坦然接受月光。
金灿的蟾蜍渐渐多了层银月光泽。
李四枯手前伸,一指点在蟾蜍的头首。
蟾蜍抖动一下,承受月光向前走动几步,而后张开口吞下前方的宝珠。
那是大鬼百年修炼所结的珠子。
吞下宝珠后蟾蜍身上亮光更胜,还有了几分神异。
蟾蜍的行为还未停住,它继续上前,三足走过红布,走到石地上。
最终那只蟾蜍来到我面前,神采奕奕的眸子盯着我,上下晃动,似乎是在寻些什么。
李四:【等下蟾蜍会将你与她你的那根红线咬出来,到时候你用那把浸泡过五畜血的剪刀将那暂时显现的红线截断即可】
【红线一断你与她的婚契也断了,既无缘,何来分,无缘无分自然无婚】
【那条红线便代表着你与她的阴婚契】
【蟾蜍寻红线需要一些时间】
【待到镜子照在蟾蜍身上的月光消散后,红线也就会显现】
“剪红线吗?”我看向红布上的剪刀,
看来这阴婚契最后还是要由我亲手解除,截断。
简单吗?
并不简单,由大异之人亲自做法,再用吞食香火的蟾蜍,大鬼修炼百年的宝珠等做辅。
而且还有地上那张满是金漆墨字的红布。
哪一件事物都不是唾手可得的那种。
我似乎听到些村口的动静,并不是很吵闹,反倒只有脚步声,些许打斗声。
李又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亲手剪断红线,你真的舍得?”。
我苦笑一声:“有何舍不得呢?”。
“所谓阴婚契倒不如说是同命契,你们的命被迫与我绑定在一起”。
“我的命运却要拉上你们一同承担”。
“这种该死的束缚留之何用?”。
李四:【月光要消散了】
闻言我连忙盯着蟾蜍,通过铜镜投射来的月光的确越来越淡,
蟾蜍已经成了银月色。
瞳仁不断飘动,在我身上搜寻。
稍微张口便是光华溢出。
李四:【李耻,小鲁会阻拦住张家,时间是充裕的,需要给它寻出红线】
我蹲下身子点点头,
蓦然出手抓住那银月蟾蜍,五指燃起魂炎同时发力。
月光散去,光华纷纷流逝,我手中的蟾蜍已然是一团烂肉。
“还是舍不得........”李又又瞅着我脸上刚刚浮现的白纸,血色张字在上面勾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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