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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以身作铒


慧娘知道男人大多经不住缠磨,想要拢住魏泽,看来只那一晚的月下对饮还不够。她不主动一点,他亦是不瘟不火的态度,还得再加一把火候,激起魏泽对她的占有欲。
禾草让人抬上来一架大的屏风,重新摆放到隔断处,又让人将客房重新收整了一遍。
正巧到了午饭时分,她也懒待去一楼用餐,只让店伙计将饭菜送到房间。
另一间房内……
“大哥,那处院子与别处不同,看似荒落,暗处却有人看守,想来入口就在里面。”卫尘说道。
他和书生潜伏官廨多日,已看出些端倪
卫尘话音刚落,温风眠开口道:“卿大哥,既然已经找到入口所在,我们何时行动?”
卫尘还好,最急的是温风眠,他因救妹心切,有些等不得。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不要贸然行动。”魏泽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我小妹很可能就在这里,多耽误一刻,她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卿大哥,我不能再等,二位的恩情我记下了,日后归还。”温风眠说罢就要离开。
“你若执意要去,我不阻拦,但你要想清楚,你去了后救不了你妹妹不说,连自己的命也会搭进去,你们兄妹二人都将成为地下斗场的牺牲品。”
魏泽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却让温风眠停下了脚步,只听魏泽又道:“上次我们占了一个出其不意,这次却不同,他们已有所察觉。”
“大哥,你是说,咱们暴露了?”卫尘问道。
“不错,我甚至怀疑你们能找到入口,是他们故意暴露出来,诱我等进去。”
魏泽如此一说,书生和刀客再一回想,也觉得他们发现入口的过程有些太过容易,像是有人无形中引导着他们去发现。
“卿大哥,刚才是小弟冒失,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温风眠不傻,只因涉及自己的亲人,失了方寸,魏泽稍一提点,他就回过了神。
“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需静观其变,将暗处的那人引出来便可,你小妹如果真在那里,未开场之前应是安全的。”虽然他派了影卫前往西缙探查,但希望不大,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回可真吊起了魏泽的兴儿,有意思!此人并不明着来,就想同他们玩,且已经把套下足,就待他们入瓮,此人必是一个十分自负,喜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的人。
还有那个慧娘,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想玩是么?没关系,压上这条命,他陪他们玩一场。
议事毕,魏泽回了房,桌上已摆好了饭菜,禾草替他更衣后,两人坐下用饭。
才吃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进来。”魏泽说道。
房门推开,慧娘手上仍是提她的那个包袱,走了进来,见禾草同魏泽正在用饭,先是一怔,接着低下头:“叨扰了,不知魏郎君同禾儿妹妹正在用饭。”
禾草故作爱答不理的样子。
魏泽接过话:“用饭了不曾?”
“不曾用饭,奴家前来有事相告。”
男人起身,请她入座:“先用饭罢,饭后再说。”
慧娘看了禾草一眼,似是有些顾忌,只侧身虚坐,饭食间亦是连菜也不夹,只吃了几口白饭,见禾草放下碗筷,她也赶紧放下碗筷。
“姐姐来是找我呢,还是找我家夫君呢?”禾草秋波轻斜,语中带着讥讽。
妇人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脸上有些落寞的难堪,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禾儿妹妹同魏郎君救了奴家,奴家这人福薄,最后却招了二位的嫌弃,也没脸再待下去,特意前来向二位恩人辞别。”
一语毕,妇人退到一边,双膝跪下,插烛也似的对着禾草同魏泽磕了三个头。
“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快起来。”男人走上前,将妇人拉扯起来。
慧娘忙退到一边,同魏泽拉开距离,一双眼立时就红了,别过头,默默垂泪。
“奴家不往老家去了,就在这浮城安家,已托媒人相看了一户人家,彼此合过八字,定好时候,就嫁过去了。”
禾草一惊,看向魏泽,这又是唱哪一出?
难道慧娘真就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她靠近魏泽无非就是想找个依靠,毕竟以魏泽的条件,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又正值三十多岁的好年纪,这个年纪的男子,不似二十多岁的轻狂态度,透着一股苍郁沉稳,像是陈酿,越久越香,越久越让人馋。
“怎么突然找媒人说亲,相看的是什么人家,你可要打听清楚了?”男人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悦,
慧娘这才缓缓抬起头,看了魏泽一眼,这一眼有痴、有怨、亦有情:“对奴家来说,什么人家都一样,这一辈子糊糊涂涂过了,魏郎君莫要再管奴家的事情了,奴家下辈子再来报郎君的恩德。”
妇人说罢,捂脸跑出了屋子。
魏泽看向禾草,禾草的下巴朝外指了指,魏泽转身出了屋子,跟在慧娘身后,进了她的房间。
妇人正趴伏在榻上哭,哭得好不伤心,听到响动,转过脸,见魏泽跟她进了房,嗔道:“魏郎跟来做什么,我已是要出嫁的人了,这样算什么呢!”
魏泽眼皮往下压了压,嘴角微微一扬:“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这是同我置气呢。”
“奴家哪敢同郎君置气,只求魏郎让那位把手儿高高抬一下,让奴家过去罢了。”妇人拿出帕子轻轻拭着腮上的泪珠。
“她就是那个脾性,你别同她见识,待我回头同她说,你再忍耐忍耐。”魏泽走到女人身边坐下,抬起手,在女人背上顿了一会儿,然后拍了两下她的背,以示安抚。
男人的轻抚,像是一个开关,妇人顺势起身,倚到魏泽的肩上,粉脸斜偎,眼噙香泪,凭哪个男人来了,也得软下钢骨。
“魏郎总得给我句准话,奴家还要忍耐到几时?奴家什么也不要,只求日日同魏郎好,能得郎君青眼看重,奴家已然知足。”妇人凑到魏泽身边,将唇递到男人耳边,莲气轻吐:“魏郎,你怎的看也不看我一眼?”
话音才落,一个强悍的力道揽上妇人的软腰。
天旋地转,魏泽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上,翻身而上,俯看着身下的妇人,也就是这一瞬间,魏泽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东西,很快,但不会错。
魏泽轻佻地捏着女人的下颌,戏说道:“你急什么,爷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慧娘只觉得身上一轻,男人已起身,推门而出。
慧娘懒懒地从床榻上撑起身,走到妆奁前,对镜理了理扰乱的鬓发,又抚过下巴,那里有一抹红痕。
啧——真不懂怜香惜玉。
魏泽回到屋里,反手把门掩上,急不可耐地将外衫脱掉,十分嫌弃地丢到地上。
“怎么了?眉头蹙蹙的。”禾草走过去,将地上的衣服拿起,在手中翻看,“这衣服好好的,惹着你了?”
说着,在肩膀那处看到了一片可疑的湿渍,这是……眼泪?
禾草收起上下唇,紧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憋得辛苦,最后还是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你还笑。”魏泽脱了衣衫后,又跑去洗手,洗了好几道,恨不得把皮搓下来。
禾草奇怪,魏泽的反应也太大了,不就是被女人碰了一下,至于这样:“都说美人计,哥儿,你也当一回美人儿。”
男人拿帕子拭干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你倒一点儿不吃味。”
禾草收起笑,认真道:“哥儿,会不会是你想多了,那慧娘的心思明明白白,就是想做你的人哩!我倒真没看出她有哪里不一样。”
男人摆了摆手:“装的。”
“装的?你是说她非你不嫁的样子是装的?”
魏泽“嗯”了一声。
“不能罢,听她开口的哀怨样儿,一双眼就差挂在你裤带上,我不信。”
就在刚才,魏泽翻身压到那妇人的身上,估计她自己也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那一刹那,妇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厌恶,接着便是得逞的神色。
但这个事,他可不敢同妻子说,虽说什么也没有,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虚,怕她以后捡他的话。
又过了两日,慧娘想再靠近魏泽,讨他的话,却一直不得机会,只因为那个叫青雁的女子一直盯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活活像一个看管犯人的牢头,而魏泽让她忍耐几日,又是没了后话。
……
夜深,帐中莺莺声软,像是努力压抑着不让那声音从喉间飞出,听得人骨软筋麻,不时传来男人的几声轻哄,偏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
魏泽前胸后背挂满细汗,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水光,正在紧要之时,被人搅了兴儿,如何不恼,不待去理,门又被敲响。
禾草趁着这个时候,将身子缩回被中,只露出半个脑袋。
魏泽暗骂一声,也不着里衣,扯过一件外衫,披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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